。如能献银千两,则可被款待一顿酒饭,饱醉而归。这已是不成文的规矩。廷益兄清廉,不肯上门献金银,可土特产还是应该给他备一些的埃”

于谦陡然作色:“我呸!我于某为官二十载,不会收钱,更不懂送钱。哪管他什么王公公李公公1

小芹道:“话不好这么讲。这礼既然大家都送,便算是成例了。于大人不妨也做做样子,好歹送他一点点嘛。再者说,悄悄送了,神不知鬼不觉,又有何妨?”

“难欺者心,可畏者天。昧良心的事我于谦绝不会做!王振的贪婪与霸道我岂会不知?他的臭毛病全是朝中那帮无良官员惯出来的。要我也送他东西?”于谦甩甩两只袖子,潇洒一笑。“我于谦身无他物,唯有清风1

“说的好1小芹不由赞道。

于谦高呼:“拿纸笔来1

蒯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文曲星上身了?”

“忽得一诗,想把它即刻写出来。”于谦道。

小芹吩咐蒯义:“去,笔墨纸砚伺候1

蒯义取来宣纸和毛笔。

小芹亲自研墨。

于谦饱蘸浓墨,挥毫疾书。片刻后,一首诗跃然在了宣纸之上。

蒯祥拿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起宣纸。“《入京》。嗯,有点儿意思,即兴啊1

“念念吧。”于谦道。

蒯祥铿锵念诗:“绢帕蘑菇及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

小芹道:“好诗!好气节!这使我想起当年在南京,于大人尚为学子时诵给我们的那首《石灰吟》。俗话说邪不压正,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若都能像于大人一样,王振之流的权宦与宵小奸佞怕也就再无张狂的余地了1

蒯祥道:“诗言志,此诗确实道出了廷益兄的胸襟!蒯祥佩服!云儿1

在一旁伺候茶水的云儿扭过头来。

“你不是早就想瞻仰于大人的风采吗?好好看看吧,是不是一身正气?”

众人哄笑。云儿的脸红了。

于谦道:“别听他瞎讲。一身正气不敢当,于谦充其量是一块榆木疙瘩罢了1

“要说是疙瘩,那也是金疙瘩1田铎敲边鼓。

蒯祥道:“好了,大家都肚子咕咕叫了吧?廷益兄,诸位,有请饭厅吧?”

“得嘞,立马起菜1云儿转身跑向厨房。

王振斜倚在家中的榻上,眯缝着眼睛,一名使女在给他揉肩膀。

他的几个干儿子曹吉祥、毛贵、喜宁、马顺,以及侄子王山在一旁伺候。

钦天监正彭德清走进,向王振施礼。“德清给翁父请安1

“坐吧。”王振指指一旁的凳子。

彭德清道:“德清习惯站着说话。”

“呵呵,随你吧。今日你来,有事么?”

“回翁父的话,河南与山西两省巡抚于谦回京述职了。”

“嗯。”

王山插话道:“这事侄儿也听说了,都五日了,他竟不来拜见您老。”

王振不说话,继续眯缝着眼睛,享受着使女的揉捏。

彭德清道:“这于谦狂得很,不给您老送礼物便也罢了,他还公然说什么自己身无他物,唯有清风1

“他这个巡抚是当腻味了吧?”王振睁开眼睛。

毛贵道:“不把咱爹放在眼里,我看他是这条狗命都活腻了1

王振摆摆手,给他捏肩膀的使女躬身退下。

“马顺1

锦衣卫头子马顺上前:“儿子在1

“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收了吧。”

喜宁道:“对,关进诏狱,然后要了他的小命1

“以什么罪名呢?”马顺请示。

“还用我说吗?”王振又闭上了眼睛。

“不用您说,大爹1马顺心领神会。

曹吉祥道:“罪名包在儿子身上了,吉祥去找李锡。”

“李锡?”马顺问。“通政使李锡?”

曹吉祥道:“对,通政使李锡。让他找个茬儿,参姓于的一本,然后就让刑部给他定个死罪。”

“还是曹公公老谋深算。”在心黑手辣上,马顺自愧不如。

“别啰嗦了,不管找谁,赶紧办1王振不耐烦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