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王都事问。

“还算顺利,”蒯祥答道。“说起北京皇宫,多亏太子爷主持工程时将工序安排得井井有条,我们根据他制订的进度按部就班施工,才如此有条不紊。”

“是啊,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王都事颇有同感。“太子爷计划性强,办事极为认真,圣上把事情交给他办,没有办不好的。就说目下吧,太子爷在淮河巡视赈灾,他深入民间,访贫问苦,解民于倒悬,深得民心啊。有朝一日,他定是一位圣主明君。”

蒯祥道:“王都事说的对。蒯某有小一年没见太子爷了,您可知道,他此刻身在淮河的何处?”

“听说是在淮安。”王都事道。

小芹小声提示:“那不正是咱们回去要下船换乘马匹之处吗?索性顺路去见见他呗,把石头的事跟他念叨念叨。”

蒯祥没接这个话茬,只是朝她使劲挤了下眼睛。

用罢午饭,王都事送蒯祥和小芹出门。

街角处几个黑衣人在鬼头鬼脑地窥视。

蒯祥朝王都事拱手道别:“就此别过。感谢您的热情招待!阁下日后到北京,也要给蒯某个机会做回东。”

王都事道:“蒯所丞这话就见外了。下官日后少不了有麻烦大驾之处。”

蒯祥和小芹上马。

王都事望着二人的身影远去,才转身返回院内。

一个黑衣人闪身跟进,是青州中护卫百户枚青。

枚青快步追上王都事,跳到他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王都事吃了一惊,喝问:“擅闯御窑!你是谁?”

“大人莫慌。”枚青掏出一块腰牌。

王都事接过腰牌查验:“壮士是汉王府的?失敬失敬!下官有何可以为壮士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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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青道:“我只问你,方才所来何人?”

“巧鲁班呀!”王都事以实相告。

“他可是叫蒯祥?”

“正是,”王都事骄傲地言道。“巧鲁班便是工部营缮所丞蒯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朋羊果然就是蒯祥!枚青心中有了底。

“他来这里所为何事?”他又问。

“验看北京新皇宫订制的金砖。”

“他说他接下去要去哪里吗?”

“回北京啊,说是先乘船到淮安,然后陆路北上。”

“他是不是还要去见什么人?”枚青追问。

王都事想了想。“哦,对了,您这一问,下官想起来了。他的那个小随从说,他们路过淮安时想去见太子爷。”

枚青警觉起来:“见太子爷做什么?”

“不清楚。好像与什么石头有关吧。”王都事意识到言多必失,不由捂了下嘴。

果然被朱长史说中了,枚青心中暗自思忖。他冷冷地盯着王都事。“我来这里的事情休要说出去!”

“下官怎敢胡乱说?”

枚青目光如剑。

王都事满头是汗。

蒯祥和蔡小芹骑马在苏州城街头行走。

蒯祥面有不悦,低声嘟囔:“我怎么没想起来带张封条啊。”

“带封条干啥?”小芹一时没转过弯来。

“把你的嘴给封上啊!”

“芹儿说什么错话了吗?”平白挨呲,小芹感觉冤枉。

“你怎可当着王都事的面说我们要去淮安见太子呢?”

“去淮安见见太子爷,有什么不对呢?太子爷那么赏识你。”

“正因为太子爷曾经赏识蒯祥,蒯祥才愈发不能去。”

“为什么?”

“二师兄虽然只是个绿豆大的营缮所丞,可到了这里却也算来自工部衙门的朝廷上差。在大明朝的官场上,吏员跑去结交皇室亲贵,那是很犯忌的,更别说私见太子了,尤其是我们这些曾经在他手下干过的人。”

“至于吗?你们官场上的规矩也太过复杂了!”小芹很是不以为然。

“当然至于,拉帮结派是官场上最大的忌讳。况且,当下在北京主持皇宫工程的那位爷历来与东宫势同水火,倘若他知道咱们要到太子跟前念叨石王之事,他定会认为是在告他的刁状。事情将更加难办。”

“那咱们不去见不就得了?”

“不光不能去,这种话说都不能说。千万记住,祸从口出!”

“好好好,知道了,没想到当个破官如此麻烦!”小芹撅起小嘴。

蒯祥的脸色缓和下来:“好了,到目前为止,正事办完了,咱们搭条船,顺大运河的江南段到淮安,再舍舟骑马,一路回北京。”

她别过脸去,装作没听见。

他继续说:“回北京之前呢,二师兄答应过的,先带你在苏州城玩上两天。”

她不再装没听见了,调转回头:“真的?”

“当然真的。”

她的脸上重新绽出灿烂的笑容。“说去就去,我们这就去玩!”

“你说吧,先去哪儿?”

“当然先去看断梁门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