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跟俺说那些亡国的石头。”田铎指了指远处的太湖石。

蒯义顺口道:“中原自古多亡国,亡宋谁知是石头1

“行啊,必文,”田铎道。“诗文张口就来,出口成章啊1

“这哪里是我的诗文,是元人郝经的诗句。”蒯义道。

田通对蒯义道:“二师叔,几百年前的事,我们就别替古人担忧了。”

“我不是在替古人担忧,”蒯义道。“而是有感而发。历史的教训必须牢记。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这是杜牧《阿房宫赋》中的话。”

田铎道:“还说自己不出口成章呢。必文是个才子,做工匠屈才了。师父,您还是让他试试科举吧。”

“你可别撺掇他啊,”蒯祥道。“他本来就已经不安心了,回家就抱着书本啃。”

蒯义道:“读书有什么不好?于大人就是读书人,他保卫了咱们的北/京城。”

蒯祥神色黯然。

田铎悄悄捅了蒯义一下,轻声道:“哪壶不开提哪壶1

正说着,周红玉拎着一摞食盒向工地走来。

田通道:“得,红玉又给二师叔送好吃的来了1

田铎道:“还不赶紧去迎迎?”

蒯义看着父亲。

“去吧,”蒯祥道。“甭让人家姑娘等着1他不由想起当年小芹也是这样往工地上给自己送吃的。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岁月不居啊!

蒯义向红玉走去。

田通在蒯义身后高喊:“甭一个人闷得蜜嘿,拿过来咱也尝尝1

蒯义回头高喊:“想吃就过来,馋猫1

田铎望着凑到一起的蒯义和周红玉:“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师父,及早把他俩的事办了吧。”

“不行啊,”蒯祥道。“红玉不答应。”

“怎么?莫非她还看不上咱必文?”田铎诧异。

蒯祥道:“她当然看得上义儿,俩人好得蜜里调油,她巴不得早日嫁过来呢。”

“那为何还不答应?”

“姑娘说了,她目下的头等大事是照顾好采薇和雪晴,至少要等到她俩当中的一个落了听,她自己才能进我们蒯家的门。”

“好仁义的姑娘1田铎道。“这一点像俺师伯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