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我会做检查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不会是等有钱有时间一类的吧?我现在有钱,也有足够的时间。”
“不是。”苏子珊神秘一笑:“我想让郝老师带我一起去。”
……
这个条件,倒也不是很难,不过佟童还是不好意思开口。妈妈的意思很明显,这让郝老师怎么想?苏子珊笑道:“看来是我让你为难了?不过,我没有别的想法,毕竟郝老师是专业的,就算我真有什么问题,她能给出专业的帮助。”
“你的目的就只有这些?”
“嗯。”苏子珊目光澄澈,一点都不像说谎。“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决定,我为什么要做那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佟童陪着笑,还是不停地发愁,要怎么跟郝老师开口?他并没有跟耿小庆复合,但他确实以家人的身份在帮助她。因为耿小庆横亘在他们俩中间,所以佟童都不好意思联系郝老师了。人家郝老师还在一门心思考博士,他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扰她呢?
他躺在床上,四周一片寂静,楼上突然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不知道是椅子倒了,还是架子倒了,抑或是谁在敲敲打打。已经半夜十二点了,耿小庆还没有睡觉,佟童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反正她挺快乐的,这就足够了。佟童想提醒她,让她不要在大半夜地搞出那些声音来,不过,他不想打击她对生活的积极性。她聪明又有韧劲儿,只要找准了方向,她很快就能做出一番成绩来。
睡不着,只能看一本晦涩的哲学书来催眠了。但是佟童却把目光落在那本《刺芒》上。当初孟老师就是用这本书将他带进了文学的大门,他还记得,他在走廊上看这本书,风一下子吹到了爸爸写的《刺芒》上。莫名其妙,他就有了流泪的冲动。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或许没有记忆也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对父亲的记忆几乎为零,所以佟童对爸爸的思念也没有那么刻骨铭心。只是想起爸爸遭受的挫折和冤屈,他依旧心疼爸爸。
在他回到了港城之后,老韩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应该是喝了酒,情绪很激动,跟他严肃稳重的形象严重不符。他说道:“看着你,我总是想起你爸。如果不是受了那么多委屈,他肯定不会走得那么早。”
“这些我都知道。”佟童说道:“你喝这么多酒,不会就是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吧?”
“我对不起你爸。”老韩突然哭了起来。中年男人的哭泣真是不好听啊!样子应该也是不好看的。佟童刚要安慰他,他说道:“我要是为你爸说句公道话,可能他会好受一些。可惜,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慰他。安慰有个屁用?换不来钱,也换不回他的名声。”
“行啦,你不用难过了。你想一想,你那时候只是个办事员,你说句公道话,能改变什么呢?你就应该憋着一股劲,直接当个局长厅长,就是一言九鼎的那种人,那样你才有发言权。说实话,我爸当初没有连累你,就已经很庆幸了。而你把情义放在心里,记了这么多年,已经强过绝大多数人了。”
听了这番话,老韩得到了安慰,又呜呜地哭个不停。佟童反倒被他的哭声逗笑了,说道:“你再这样哭下去,我就录音了。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就放给你听。”
老韩总算老实了。
以前他总想让佟童跟着他混,他的初衷是不想浪费佟童的天赋,同时,他也想尽自己所能,最大限度地照顾好友的孩子,要不他不会力排众议将佟童留在身边。老韩为自己做的种种努力,佟童始终记在心里。但不知从何时起,老韩再也不再念念叨叨,让佟童回去上班了。用他的话说:“舒雨桐,你真的长大了,你以后不再需要我了。”
承认后辈的强大,同时也承认了自己的局限,长辈的欣慰总是带有一点心酸的。佟童宽慰道:“我还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叔,总有一天,我还会找你帮忙的。”
第二天清晨,苏子珊在听着新闻准备早餐,佟童也跟着听了一会儿。新闻里正在说着这个冬天的文化盛事,主播很开心地说,港城大剧院刚刚落成,市民朋友就有眼福了。根据著名作家乔木的长篇《哥德堡大教堂》改编的话剧即将上演,港城是乔木的故乡,所以她将演出的首站定在了这里,而不是文化艺术生活更发达的大城市。不少书迷远道而来,乔木也会出现在首演的见面会上,跟书迷、剧迷们度过美好的时光。
苏子珊正在飞快地切着菜,听到这则消息,她停了下来,看着外面的白雪,喃喃道:“这个冬天……大概过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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