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小庆是在剧烈的头痛中醒过来的。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她懊悔不该喝那么多酒。
但她确实被佟童给惯坏了,哪怕是后悔,她嘴上也不肯承认。
她睡在佟童的床上,周围是他的东西,他人却不在身旁。回想起昨天晚上说过的那番话,的确是她酒后亢奋才说的,确实有些过分。要不,还是先跟他示好,让他回家吃早饭吧!
毕竟,她还没有死心,她就是想把他忽悠到北京去,让他一辈子都围着她转,把她宠上天。她琢磨着,怎么能替他填报志愿?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肯定是佟童回来了。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他还是记挂着她的。耿小庆穿着睡衣,小兔子一般欢快地蹿了出去。高小宝正好做了一个女刺客来袭的噩梦,吓得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又发起呆来。他的视线随着耿小庆的动向机械地移动着,不知不觉吞了口唾沫。
这女的腿长胳膊长,四肢纤细,皮肤白皙。跟这个大美女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佟童就没动过心?
难道他是和尚吗?
高小宝的口水止不住地流淌,他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要是想得到这女的,恐怕粉身碎骨都不够。
高小宝又躺回沙发上,他刚躺下,便听到耿小庆一声尖叫。他想起佟童的叮嘱,敏捷地蹿了出去,门口站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一个造型颇像犀利哥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把揪住耿小庆的头发,不由分说给了她一巴掌,怒斥道:“你真是越来越野了,大晚上的,跟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出去鬼混……”
高小宝急忙冲上去,把耿小庆藏到身后。那个男的一看到高小宝,更加愤怒:“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你晚上跟他在一起?!”
老佟从屋里探出脑袋来,说道:“老耿?你怎么来了?你别误会,高小宝是佟童的好朋友,平时常来照顾我,晚上也常睡在这里。”
来人正是耿秋云,他也不顾高小宝在场,用手指头指点着耿小庆,说道:“就算你跟佟童从小一起长大,可你长大了,你能在人家家里穿成这个样子么?”
耿小庆已经满血复活了,她拢了拢头发,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还好意思管我?”
“……!”
“你是杀人犯,你老婆又是个出了名的破鞋,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教我?”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高小宝很难相信会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但耿小庆却非常淡定,看来这样的话她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老佟也觉得她说得过分,便劝了两句:“小庆,说话得有分寸,他们毕竟都是你的父母……”
“难道就因为他们是父母,他们做的什么都可以原谅么?”
……
“他们是父母,但更是人,是人就会犯错,更何况,他们犯的错是很难被原谅的。”耿小庆激动地说道:“在我最需要父母的时候,这两个人,一个在牢里,一个在不务正业,他们从来都没管我过,现在我考上大学了,以后前途无量,这个人才冒出来,在我面前摆父亲的谱!呵,搞笑!”
高小宝听到这一番与自己无关的奚落,他都感到难为情,更别提耿秋云了。耿秋云果真涨红了脸,气得快要爆炸:“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
“并不是把我生下来,就有资格做我父母的。”耿小庆再次强调了一遍,又猛地把头转向高小宝:“你说是不是?”
高小宝晕晕乎乎,被吓得一机灵,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耿小庆更得意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有问题的是你们。”
耿秋云一个劲儿地大喘气,很显然,他被自己的女儿给气得半死。临走之前,他说道:“早知道这样,昨晚我就不该报警!你被那几个混小子玩弄死,也不干我的事!”
耿小庆这才吃了一惊,张垚垚他们气势汹汹地说,要找出那个报警的人来,狠狠收拾他一顿。难不成,报警的人是耿秋云?
老佟也听糊涂了,问道:“你为什么报警?小庆跟哪几个混小子出去玩?我怎么不知道?”
耿秋云虽说有一股狠劲,又恨过女儿,但耿小庆毕竟是他唯一的骨血,他偶尔想起来,还想尽一份父亲的责任。昨天下班,他听同事都在议论高考成绩,听说港城理科状元是个难得一见的寒门贵子,他们都赞叹不已。
耿秋云才不关心这些,他只顾吃饭。不一会儿,又听同事说道:“听说十五中也有个小姑娘,身世特别坎坷,但人家考得特别好,我看新闻里说,她考了港城第三名,一门心思考北大。啧啧,这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咱只有羡慕的份儿。”
耿秋云拿筷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有种直觉,他们说的那个小姑娘,就是他的女儿。
他又想起了前几天找他的那位女老师,她说,耿小庆很可能创造高考神话。
于是,下班之后,耿秋云罕见地买了些廉价的水果,想回家看看女儿。结果,他刚走到宝龙广场,就看到女儿跟一位富家公子翩然离去。女儿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脑子还那么聪明,在这样的女儿面前,耿秋云有些自惭形秽。
既然这样,那就随她去吧!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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