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童偷偷溜到了“蓝调”的外面。他并不认为刺伤李晓的人一定跟“蓝调”有关,他就是想知道,从外面看起来做酒水生意的地方,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佟童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很多画面,比如——那里面有一个隐形赌场,那里是一个制毒贩毒的窝点,那里隐藏着一条不为人知的黄色产业链,那里面甚至可能是一个买卖器官的非法组织……等等。那个沉静而又忧郁的斜体“blue”,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蓝调”最显眼的就是一个优雅复古的正门,除此之外,没有旁门,也没有后门。就连后厨进菜,都要从这个唯一的正门出入。佟童想要进去,也只有这一条通道。
他戴上了一顶棒球帽,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门口。门虚掩着,并没有锁。佟童轻轻推了一下门,居然推开了。他快速闪了进去,在大厅里,仅仅是调酒的地方亮着灯,大多数地方都是黑暗的。因为有大面积的黑影,反倒有利于佟童隐蔽。
佟童对酒吧的布局并不陌生,他窝在一个座位下面,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几乎不敢抬头看,担心一旦仰起脸,就会看到几双闪着寒光的眼睛,就像是原野上的狼围观送上门来的猎物一样。
有人吹着口哨声走了过去,看样子他还是在搬东西,佟童听到他用身体撞开门的声音。到底是在运什么?佟童内心焦灼,又不敢站起来看。这时,他听到了两个人的说话声。女的说道:“等会儿我走了,你把货清点好了,等到凌晨三点,北关和临海街道那边的会过来取。虽说这里不容易被发现,但你还是得提前做好准备,别耽误时间,让他们拿到东西就走。”
“我明白,田总,您不用担心。”
“前天我去了港城港那边的仓库转了转,乱得不像样子,你找人整理一下,明天晚上我过去检查。”
“我明白,田总。”
女的是田一梅,男的肯定是她的员工,只会服从地说“明白”“知道”。佟童琢磨着,田一梅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还在港城?张垚垚那个没心眼的肯定不会欺骗自己,难道是田一梅欺骗了张垚垚?
她为什么要对张垚垚说谎?
难道只是因为她瞧不起张垚垚,不想跟他有任何来往,所以才拿“出差”来搪塞他?还是说,她察觉到了张垚垚目的不纯,故意设下圈套,让张垚垚上钩?
田一梅走起路来摇曳生姿,高跟鞋“笃笃笃”的声音充满了节奏感。如果在其他场合看到她走路,男人大多都会心驰摇曳,但是在她的地盘,这种脚步声就相当于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武器,佟童手心攥出了汗,只希望这个声音不要靠近。田一梅似乎是往正门的方向走去,佟童终于听到了她开门的声音,正要长出一口气,她突然又关上了门,朝着佟童藏身的方向走了过来。
佟童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上,不行就只能硬拼了。田一梅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猫,她边走边说:“我刚才好像听到门响了,是我听错了?还是元宝撞的?”
“田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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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元宝,我唤唤它。”说罢,男人蹩脚地学起了猫叫声,“元宝”应该对他很熟悉,立刻蹿了出来,用微弱的叫声回应着。男人陪着笑,说道:“田总,没错,就是元宝撞的门。”
田一梅冷笑了一声:“好吧,我居然听错了。不过,最近家里的货太多了,你一定要看好门。要是遇见了可疑的人,你们一定要及时处置。”
“是是是……田总,那……我们要处置到哪种地步呢?”
“……”
“不用说了,看您的眼神我就明白了。”
田一梅的语气格外轻松:“能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有我替你们兜着,出了什么事都不用害怕。”
“嗯嗯。”
说罢,田一梅抱起了小猫,佟童以为她很喜欢猫,没想到她突然把猫扔在了地上,小猫发出尖锐的叫声,接着便钻到椅子下面,再也不敢出来了。田一梅冷声道:“我养活你,是为了让你听我的话,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添堵的。”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丝毫没有凶狠的气势,可是包括佟童在内的所有人——包括那只猫,都不由得一阵肝颤。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是真的走了。佟童暂且可以呼吸了,不知不觉,手心都是汗。
田一梅走了,她的员工低声骂了两句,还冲着门口吐了一口痰。佟童心想,但愿别让田一梅看见,否则田可能会让他把痰舔干净,然后像踹那只猫一样,把他踹得站不起来。
又一个人走了出来,问田一梅走了没有,二人应该是在门口抽了一会儿烟,吐槽着田一梅的阴冷刻薄。接着,其中一个人说道:“别把东西放这里,如果刚才不是我拦住了她,她往前走两步,那就发现了。要是被这个母夜叉发现了,那咱俩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
另一个人连连称是,陪着笑说道:“那我也得有地方放啊!我这就收起来,攒了这么多天,也能卖不少钱了。”
说罢,他的脚步声冲着这边来了。佟童影影绰绰地看到他的身影,他从一颗盆栽后面取出了一个塑料袋,心满意足地拍打了两下。佟童眯起眼睛,心想,那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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