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姑姑一回头,险些被气笑了。

都说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即便楚珮姑姑方才和花伟杰说出那样绝情的话,也没有真正动过和离的念头。

楚珮姑姑又是那样一个火爆脾气的人,吵架的时候自然什么话难听捡什么话说。

其实,等到气头过去,她自然就没事了。

正因明白这个道理,楚珮姑姑才不想和花伟杰硬碰硬。说完绝情的话,她便打算一个人先回客栈静一静。

她的想法是好的,但,楚珮姑姑忽略了花伟杰的脾气性格。

花伟杰就是一块实打实的秤砣。

自从他与楚珮姑姑成婚以来,花伟杰对楚珮姑姑百依百顺、有求必应。这些年来,俩人从未吵过架。

今日乃是他们夫妻二人第一次拌嘴吵架,花伟杰哪里知道楚珮姑姑吵架时说的都是气话?

他只道楚珮姑姑真的要与他和离,方才,急火攻心下,花伟杰连看都没看清,伸手就来抱楚珮姑姑。

偏偏他急得头晕眼花、脚步踉跄,便是这般一急,花伟杰抱错人了。

显然,花伟杰抱错的不是什么善茬。

那女子冷不丁被花伟杰抱住,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还不算完,居然对着花伟杰拳打脚踢,当众开始撒泼。

“矮油!奴家不活了,奴家清清白白,莫名其妙被这登徒子非礼羞辱,谁来把这天杀的捉了去五马分尸啊?”

花伟杰这辈子,除了当年假扮太子妃的林若云之外,唯独接触过的女子就是林若溪和楚珮姑姑。

他是个老实人,哪里见过这等情形?

原本抱错了人花伟杰就满脸羞愧、面红耳赤,再被人当街抽了个大耳光,花伟杰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现在,这女子不依不饶,竟说他非礼她,花伟杰自刎的心都有了。

“这位大姐,在下……在下没有非礼你的意思,在下认错……”

“啊呸!”花伟杰的话尚未说完,女子一口吐沫啐过来,堪堪吐在花伟杰脸上。

“淫贼!光天化日之下,你当街就敢抱我,你还剥我的衣裳,还摸我这里,还有这里,你还亲我,你是不是还想在这里就糟蹋我啊?我告诉你,我家官人是……”

“我……我没有剥你衣裳!”花伟杰被女子诬陷,憋得俊脸发紫,连脸色被女主啐脏的污渍都来不及擦去,连连摆手道:“我……我也没有摸你、亲你,我……我……”

“你什么你?”女人再次打断花伟杰的话,“刺啦”一声,就把衣领扯开了,堪堪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

她索性扯着自己的衣领往地上一坐,痛哭流涕道:“矮油奴家不活了,快来一道天雷劈死这淫贼吧?他想当街糟蹋奴家被捉,居然还不承认。这等人活在世上,当真是天大的祸害!”

楚珮姑姑觉得头顶飞过去一长溜乌鸦,每只乌鸦还特应景地在她头顶拉了泡屎,简直臭不可闻。

这特么明摆是碰瓷啊!

若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这般讹诈花伟杰倒也罢了,偏偏这位自称“被非礼”的女子,是个膀大腰圆,看上去足足有四十岁的老虔婆。

这档次,楚珮姑姑真心替花伟杰默哀五分钟。

楚珮姑姑正看得满头黑线,却见花伟杰“扑通”一声,竟单膝跪倒在地。

“这位大姐……”

“谁是你大姐?奴家是姑娘!”

咪了个喵!四十岁的老姑娘吗?

方才还说她家官人,眼下就成姑娘了?

这等拙劣的手法,也敢出来讹诈她楚珮姑姑的男人?

楚珮姑姑单手抚额,直接凌乱了。

楚珮姑姑在外围看热闹,花伟杰却满头大汗:“这位……这位姑娘!在下真的看错人了,但我抱你有错在先,在此给你赔不是了!”

“我呸!谁要你赔不是啊?赔不是值多少钱啊?你都把我衣服撕破了,还摸我这里和这里。像你这等下流痞子,以死谢罪吧!”

不管在哪个年代,带颜色的新闻都是最引人注目的。

不多时,里三层外三层,花伟杰和那女子便被层层叠叠围在了中间。

“这是哪里来的淫贼,赶紧报官吧!”

“真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长得人模狗样,居然是这等蝇营狗苟之徒?”

“嗨!人不可貌相,越是外表老实之人,骨子里越是阴险、猥琐!”

“打死他!”

不知道是谁最先喊了声“打死他”,紧接着,一颗臭鸡蛋突然飞到花伟杰身上。

这一下,仿佛火上浇油,立时有无数菜叶、臭鸡蛋飞来,花伟杰瞬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花伟杰英雄盖世,大半辈子都驰骋沙场。当年在花池国,万人仰慕。不料今日,他竟先遭楚珮姑姑抛弃,眼下再被人冤枉,人人唾弃。当下,脑子一热,花伟杰竟萌生了死念。

猛地抬头望了下天空,花伟杰苍然泪下:“罢了罢了!横竖活着也没劲,既然你非要说我占了你的便宜,我还你便是!”

言毕,“唰”地一声,花伟杰拔出腰间短剑。

围观者大多都是看热闹的,他们才不管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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