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轻叹一声,林若溪转身,将小曦扶起来:“不理智又能如何?娘亲只能说,我爱你瑾瑜没有爱你爹爹多。不是因为不爱,只是因为没有那么深爱,所以,注定了要忽略。偏偏瑾瑜是那样一个令人心疼

到骨子里的人,娘亲没有办法,做不到深爱,只能远离,不去招惹。那般,彼此才能相安无事,小曦,你明白吗?”

抱住林若溪的腰,小曦哭得泪眼朦胧:“小白那么爱你,那么爱你,您为什么不能多爱他一点?为何要让他那么辛苦?”

“我多爱他一点,你爹爹怎么办?”林若溪哭笑不得:“感情之事,岂是你说多爱就多爱的?那你师兄好不好?他和瑾瑜容貌、脾性无一不相似,你为何就是不能爱上他?”

“我和师兄之间,和您与小白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抱着女儿,林若溪轻轻摇晃:“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对于自己心爱的人,没有人能做到理智。但对于自己不爱的人,所有的人都会很残忍。

娘亲若是和瑾瑜走得太近,不但是在伤害你爹爹,同时也是在伤害瑾瑜。我给不了他部的爱,那般,才是真正害死瑾瑜了。”

“娘亲,您说的灵与肉的结合,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当然!要不然,你哥哥、你和馨儿都是哪里来的?”

“单纯的精神恋爱,有什么不好?若是您和爹爹也是单纯的精神恋爱,您是不是就不会嫁给爹爹了?”

“是!”林若溪回答完之后,满头黑线。

她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女儿讨论这种事情。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就一次性都说透吧!

“当年你爹爹遭奸人所害,是个太监。他若终生不治,始终是个太监,打死娘亲,娘亲也不会嫁给他。我有毛病吗?整天面对着个绝世大美男只能看不能吃,我憋屈不憋屈?

人的一辈子那么漫长,精神恋爱能爱多久啊?繁衍后代是动物的本能,人类作为高等动物,是无法脱离这种本能的。

而这种珍贵的本能,有了爱情的滋润,变得无比神圣,也非常美好。和谐的夫妻生活,会令相爱的人感情更甜蜜。

所以,娘亲从来都没觉得夫妻之间的床笫之事有什么龌龊的,两情相悦的爱情乃是世间最最美好的爱情,是该得到世界的祝福。”

小曦突然问:“所以娘亲年轻的时候,才会这么喜欢给人用胭脂欢和欲望之海吗?”

林若溪一怔。

绕来绕去,终是绕到这个话题上了。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的,娘亲这辈子,给人用过无数次欲望之海和胭脂欢。娘亲可以很骄傲地说,几乎没有一次是乱七八糟,每回娘亲都能成就一段姻缘佳话。只是,欲望之海的配制方法很复杂,所以,娘亲后来更喜欢无

臭无味的胭脂欢。也因为它是从花粉中提炼出来的,娘亲觉得更柔和一些。”

“娘亲,您也成了小曦吧?”死死抱住林若溪的身体,小曦清澈纯净的大眼睛里是期盼:“您把欲望之海的配方告诉我,好不好?”

“你……”嘴里漫起一股血腥,林若溪硬生生吞下:“小曦,你可知自己在说甚?”

“我知道!”小曦回答得斩钉截铁:“娘亲方才说了,您爱小白,但您对小白只是精神上的贪恋。但小曦对小白不是精神上的爱恋,小曦很清楚自己对小白的感情,娘亲您成了小曦吧?”

“孩子!”林若溪的脸色煞白,颤抖着手,她摸了摸小曦的脸:“你才只有十六岁,你的人生还很长,你很有可能将来会遇到比瑾瑜更好的男子,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谁都不要,娘亲,我只想要小白。这一生一世,我只想要小白,娘亲……”

最后一声“娘亲”喊出口,已然破音,小曦再度跪倒在地。“娘亲啊!您知道吗?小曦爱小白已经爱得病入膏肓了,若是不能和他在一起,小曦宁可去死。您是我娘亲啊!母女连心,您既然不想把对爹爹的那份爱分成小白,既然从未想过要嫁给小白,许他做平夫,

您就把他给我吧!小曦求您了,娘亲,小曦求您了!”

冤孽,冤孽啊!

其实,小曦刚才一走进实验室,林若溪就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了。

那天晚上,林若溪从白瑾瑜的寝室出来摔了一跤,摔得非常狠,头破血流。

白瑾瑜没有出来扶她。

他连看都没有看林若溪一眼,始终不曾转身。

小曦说她林若溪狠,白瑾瑜又何尝不狠呢?

他不妥协,死都不妥协,她怎么能强迫他?

一想到白瑾瑜那样高洁美好的人,要被小曦算计,委屈他自己,林若溪的心都要碎了。

那晚,九千岁回来之后,成婚那么多年,九千岁第一次不顾及林若溪摔得一身伤,在榻上纠缠了她一夜。

当时林若溪就感觉到了。

这些年,九千岁对她,愈发温柔,便是芙蓉帐暖,也多顾及着她的感受。

但那晚,九千岁像一头红了眼的狼。

他在害怕,在无声地宣誓他的所有权。

他不接受白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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