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泰卸下面甲,露出一张年纪尚在少年的脸庞时,陈翎的笑容凝固了。

似乎此刻的周泰,太年轻了吧。

“子仪!”陈震提醒道。

陈翎赶忙舍弃胡思乱想,拱手道:“陈翎陈子仪,见过周…贤弟!”

“我是周泰!”这个周泰没有少年该有的轻浮,非常沉稳冷静说道。

“嗯?”许褚正准备与陈震聊下近况,本来见周泰身铠甲,覆面盔,相当的了得,再说此人是陈翎特意遣陈震招揽的,虽感陌生,但今后也是自家人,心中也蛮欢喜。

此刻陈翎以礼相待,以示亲近,不说你周泰要以礼参见,也不能如此冷然对待。一个少年郎,一个贼寇出身的小子,无礼作甚?

许褚哼声,引起周泰的注意,周泰见此人身形俱大,壮如力士,须发皆张,势同猛虎,十分凶恶。

周泰盯紧了许褚,许褚给他的压力很大,不过么,外表威猛,内底草包的多了去,不差这一个。

周泰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许褚非常直觉的感受到了。

原本打算大伙好好相处的,许褚心中默想着,不料这个新来的小子,竟然看不起自己!

周泰、许褚之间的对峙气势,陈翎看在眼里,心中说不出想苦笑。陈震或许与周泰相处过一段时间,对其知之甚详,此刻也只是待在一旁,静观结局。

陈翎切身站在周泰、许褚两人中间,说道:“孝起,幼平,我与仲康正准备打制一把兵刃,幼平来得巧,莫如也制上一柄如何?”

这句话分散了几人的注意力,许褚事了,不用担心;周泰则自思,自己的盔甲虽不错,但手中的确缺少一把能克敌制胜的兵刃,反正已投入其麾下,此时解决了此事,也相当不错,遂罢了与许褚争胜的念头;陈震本是文人,不过么,有一柄宝剑配饰,一展风流,确也不错,遂道:“亦可!”

周泰武器本是衠钢槊,由纯刚制造,那是在赤壁一役中才会出现的。现在么,没有纯钢,陈翎建议周泰先玩上一阵刀,等待以后家底殷实起来再说。周泰眼神中有些失落,毕竟还当少年时,平常处世上或许足够可以了,但为人上,还稍嫌差些。

周泰同样以手掌示兵匠老者,兵刃样式,陈翎与老者窃窃私语了一段时间,老者脸带疑虑,看着陈翎连连点头的样子,知其心志已决,不容更改,遂叹气道:“此兵刃老朽我未曾打制过,若有瑕疵处,还望大人恕罪。”

这本是送给周泰的礼物,陈翎不做他想,只是笑笑道:“无妨!但去制来。”

既然陈翎能够与老者私语一下,故作神秘,有样学样,陈震上前,附耳老者,将自己所想的宝剑名称告诉给了老者。

陈翎见之,思量片刻,将许褚砍刀、周泰长刀、自己宝剑的名字一一告之兵匠老者,之后,携三人回县衙,为周泰、陈震接风洗尘。

汝阴县衙自陈翎进城以来并无半点更改,一直是那个样。两旁笞杖棍棒,原本有站班皂隶,等现在这种时期,汝阴保不保得住,还在两说之间,陈翎怎会有心思,来审查民怨什么的,故此部给派至街上,巡视安去了。

陈翎调令李封至汝阴,三日之后,便有了结果。

三日前,陈翎当时虽然阻住了周泰、许褚好强争胜的念头,再加上四人一顿酒宴下来,关系莫逆,但武者的喜好与文人不同,今天一早两人就去校场对练,没有待在县衙之内。

一阵马嘶声之后,侍从来报,李封请求觐见,陈翎回之,请其入内,随后偕陈震出堂下阶相迎。

李封本是身材中等之人,可谓毫无气势,以陈翎观之,在吕布麾下中,曹性这个银河射手认真起来,都比李封更像将军。但此刻,却不同。

李封进衙,陈翎见其红光满面,一身盔甲不说,其身后十几个亲兵都是甲胄齐,仔细观之,其中并无熟悉之人,想来这就是他的同乡子弟跟随而来,做了他的亲兵。

陈翎、陈震两人相视一眼,李封本来不必带上这么多人进来,但他带了,一来是炫耀,二来…

李封见陈翎、陈震下阶相迎,快走几步,一脸笑容,大人很给面子,来到两人面前。双拳紧握,就势弯腰躬身道:“末将李封参见陈大人!”

陈翎挽住李封臂膀,客气道:“李将军无须如此,请起!”

李封顺势而起,挺直胸膛道:“末将将慎县县城一职交接于薛将军后,立刻启程,火速赶来汝阴,今日才到,劳烦大人久候,还望恕罪!”

陈翎含笑携李封升阶进入大堂道:“岂敢,岂敢!”

当下李封亲兵外面侍立,三人分宾主坐下。

陈翎首先开口道:“大人一说,今后作罢。李将军毋需如此称呼,就于先生相称吧。”

李封怔了下,旋尔笑而答道:“既然如此,先生,对今后之事,可有安排?”

陈翎不答,问李封道:“慎县如今招募士卒多少?新晋文案书吏几人?”

李封说道:“慎县人口较少,只招募到二百多士卒,此次前来,我带上二百士卒,途中停留,多源于此。乡间长者举才,得数十人,县衙由此才得于运转。”

陈翎苦笑,慎县是指望不上了,二百士卒,只够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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