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听得城门,吱吱嘎嘎的响,心中狂喜!

周泰不辱使命,开了城门!

陈翎速命左右点燃火堆,举火令许褚,急攻东门,东西两军合力,一鼓作气拿下相城!

又令军突进,抢占城门,攻入城内去。

埋伏此地的六百士卒听得陈翎号令之后,顿时一个接着一个从黑暗中撑地而起,提刀携盾奔跑涌向相城西城门。

几个守在柴堆旁边的士卒摩擦着火石,溅射出来的火星在黑夜中显得璀璨夺目,忽一蓬箭雨突如其来,“咻咻”的劈头盖脸射向众士卒,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几个点火中的士卒,那一丝光亮成了弓箭手最佳目标,“啊啊啊”几声惨叫之后,都倒地不起。

冲向城门的士卒不曾提防,被后面射过来的暗箭偷袭得手,瞬间几十人嘶喊着倒地,挣扎翻滚,没有中箭的被这种情况给吓懵了,不知道是该继续前冲,还是反身迎敌,一个个都在寻找地方躲藏,前奔后跑中,像极了没头的苍蝇,就是没有一个就地卧倒的。

陈翎本来正待起身,暗箭袭来,虽事发突然,不过瞬息间就明白过来,自己埋伏之后更有他人埋伏!

陈翎脸刷得一下白了,陈宫,是陈宫!

黑暗之中,人影闪动,眼见场面混乱不堪,侧后面又不时射出箭矢,虽然准头差了点,被命中的倒霉鬼没几个,但就这么下去,迟早要完蛋啊!

陈翎狂呼一声喊道:“伏倒!都别起来!”

陈翎的喊话总算起了些作用,士卒们听得号令之后,少了心中无助的彷徨感,一个接一个紧挨着卧倒。随着目标的消失,背后的弓箭手也就稀稀拉拉停了下来,只剩下场地上传出来的呻吟声,痛苦又无助。

听得众士卒隐隐约约答声,陈翎既感欣慰,又感难过。心中暗忖,陈宫料到自己会来夜袭相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直接暗箭偷袭自己这六百士卒,而是躲在旁边,等到周泰快要成功开城门之时,才骤然发难,偷袭自己一军。难道是原打算等周泰一军覆灭之后,城里出兵,他陈宫于后断路,怕打草惊蛇,不能一网打尽我这六百人,才放过的?

战斗是停了下来,但气氛还是极其紧张。

蓦地自己侧后面,远远的有一人站起身来,观其身影,模样清绝,貌似陈宫。

此刻陈宫拍打着身上的杂草、灰土,向着陈翎这边说道:“子仪,不必躲藏,我看见你了!”

听得声音,陈翎暗忖,果然是他!

既然陈宫不怕,陈翎也不能落了气势,遂也站起身来,同样拍掉沾在身上的脏东西,问道:“公台多智,诚不我欺也!”

陈宫笑笑,略一拱手,算是谢过陈翎的夸赞之词,说道:“子仪,此时不降,更待何时?”陈宫说话的同时,右手一招,身后影影绰绰中起码有好几百的弓箭手都显露出身形来。

陈翎呵呵一笑,说道:“公台兄,原来早有安排,前者为何不曾暗射,非要等到此时才骤然发难?”陈翎说话的同时,羽扇遮掩着,左手示意麾下士卒,左右分散,包抄过去,可能是手势太过复杂,众士卒根本不明白还是怎么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又或是,黑暗之中,根本就没陈翎这般好的视野。

陈翎不回他劝降之话,陈宫不以为忤,反而半是劝解半是威胁道:“子仪,不管城内现在是何人,身陷众围之下,以少击多,实难逃一死;待到那时,大开城门引军出来,两面夹攻,死伤无数,子仪!你于心何忍,不如此刻降了如何?”

陈翎再次呵呵一笑说道:“公台兄欺我!”

陈宫讶然道:“怎讲?”

两人各说各话,终于有了第一次对答,陈翎解释道:“我若是袁忠,会如何做?”

陈宫不答,妄议他人岂是君子所为。

陈翎接着说道:“公台兄虽有远虑,袁正甫却有近忧。”

陈翎心中苦笑,陈宫之谋确在自己之上。以己度人,若非袁忠老成持重,不敢冒险托付重兵于陈宫埋伏其后,自己这次肯定会军覆没!陈宫与自己又不熟,有兵在手,岂会有放过这等良机,不歼灭自己一军,而是站起身来,跟自己胡扯半天的道理?

陈宫惊讶,想不到陈翎年纪轻轻竟然能够察觉到这些,袁忠为人如何,不以评论。攻城战无非就那几种,陈翎军少,日间无所得,再加上挖地道、造器械,不是短时能完成,只得一法,夜袭。就算今夜不来,他陈翎想取相城,还是会来的。

自己倒是很想将陈翎这一六百士卒给消灭了,但袁忠确如陈翎所言,本来城中士卒不多,分兵两处,担心守卒不够,抵御不了许褚攻城,只分给他二百弓箭手,二百弓箭手能作何用?陈宫只能徒呼奈何。

陈宫轻叹一声,问道:“你何时猜测出来的?”

“你不答!”陈翎回道。

陈宫不信,再度问向陈翎道:“就凭这?”

陈翎轻摇羽扇道:“就凭这当然不行,还得加上第二次不答。”

陈宫一脸见鬼的表情,陈翎叹声道:“公台诈我,难道我不能诈还于你?”

陈宫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子仪之急智,世所难见!”

陈翎第三次呵呵一笑,说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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