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李,咋还在这儿吃烤串啊,又有人不知好歹,硬是要驾马车上梦溪桥咯。”
“啥子?今儿怎得一连来几波啊,刚不是才堵了两辆,他们上桥前就没四处看看?”
“啧啧,你去瞧瞧就知道咯,来得是城东那几位,人眼睛长在脑门上,什么时候看过路呦。”
“原来是他们啊,那不稀奇,走走,咱一块儿去看看!”
“那咱先说好了啊,今儿我赌他们得在桥上待一个时辰。”
“你看你,昨儿输给我还不服气,要论眼力你比不过我,今儿输了可别耍赖。
那些个大少爷,没到地儿,何曾主动下过马车,要么等到天黑也走不脱,要么找人来强行疏散。
你等着瞧好咯,今儿怕是得闹出大事!”
“不能够吧,那宋游记不是有些背景吗,开铺子好几日了,也没见卫府上门找麻烦啊。”
“这事谁说得好哩,卫家大小姐什么脾气,咱还不知道嘛,指不定后面憋什么大招。”
两人边说边从美食街后边,绕出了巷子,兴冲冲地往梦溪桥那儿赶。
自打宋游记开张,美食街名声四起,除了给通州添上多姿多彩的夜生活外,附近的百姓更是多了个乐趣。
白日只要是没事忙活,大伙儿便守在梦溪桥边上,等着看今儿又有哪个倒霉蛋要被围观。
虽然附近商家好心立了个牌子,提醒过路行人莫要驾车上前,可有些人他就是不肯听啊。
这人的心理嘛,很难说得清啊,有的人你不让他做啥,他偏偏要做啥。
有的人本来没准备上桥,一看牌子立在那,便忍不住生出好奇,为何不让上桥啊,莫非桥上有什么古怪?
恩,好奇心或许害不死猫,但能让马车进退两难。
起初吃瓜群众们只是单纯看热闹。
看人家进不得,退不得,堵在桥上急得哇哇叫,最后不得不弃车而去,等到夜里人少了才能差人把车拉走。
嘿,别说还真挺好看。
大伙儿也不是没同情心,只是警告过了你不听,非要一意孤行,那便怪不得旁人拿你当猴戏看。
就这么看了两天,许是觉得光看已经不够凑热闹啦,也不知从哪儿兴起的打赌风。
所谓小赌怡情嘛,通常都是熟识的几个朋友,赌个两串烤肉或一盘炸鸡,花不得几个钱,当买个乐子。
就赌今儿桥上会来几波人,或者哪辆马车上的人,得待多久才会忍不住下车离开。
恩,这个小游戏一下引发众人更大的兴趣。
本来只是附近居民无聊之举,如今却是有人特意寻来,只为吃上些美食,再“与民同乐”打个小赌消遣消遣。
俩个汉子溜溜达达,很快便绕过河岸,来到梦溪桥下。
果然见上面停着四辆马车,看那装饰跟车夫,明显便是城东那几个纨绔家的。
“嚯,今儿怎么这么多人啊?”老李面露吃惊,踮着脚使劲探出人海。
这几日花溪街游人众多,不光是宋游记排起长龙,连带其他铺子客人都多了不少,几乎是家家爆满,去哪儿都要用挤得。
可那也是逛铺子啊,还没曾见过梦溪桥边上,跑这么多人来瞧热闹。
同伴皱眉耸耸鼻子,用衣袖捂着口鼻,“嚯,这什么味儿啊。”
“粪水味呗,后边来了辆粪车,任谁也劝不住,非要上桥,结果跟几个大少爷家堵一起了。”前排有人幸灾乐祸回道。
后边探头探脑的人群,皆是眼睛亮了。
就说嘛,哪儿跑这么多人来,原是为看纨绔子笑话啊,这他们可也要瞧瞧!
“那什么,前排的兄弟们委屈下,往下蹲蹲啊,让咱也看看呗!”不知是谁喊了句。
好些人跟着喊,让我也看看,让我也看看……
简直比遇见美人还激动。
那边宋绵竹在外面纳凉,今儿刚好是芒种,气温明显在升高,铺子里多是油炸物,待久了属实热得慌。
她正想着没有风扇,便得多制冰,再这么热下去,铺子生意肯定得受影响。
刚巧把方才俩人话听了个乎,小姑娘忍不住咧嘴笑出大白牙。
“你看你闹得。”阮娴也在旁歇息,哭笑不得点点小姑子鼻尖。
“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当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道他们不学好哩。
再说咯,这打赌一说,明明是他们先提起的。”宋绵竹手里捧着杯西瓜汁,小脸上很是无辜。
最近花溪街这块,不光是拿桥上马车打赌,在坊间最为引人关注的,乃是卫府何时来宋游记找茬。
好奇的人多了,难免会生出枝节,好些人都为此打起赌,有说三五日,有说十日,也有说至多不过半月。
宋绵竹初听闻此事时,心里很是郁闷,这事怎么听怎么对自家没好处,你们倒是玩得很开心啊。
她这一腻歪,那日在桥边看热闹时,顺嘴便跟大嫂开玩笑,说是猜桥上人多久下车,赌一壶红豆酒酿。
完事便被周围人听了去,个个都是好学之人啊,很快便把局势扩大,最终造成了民同乐的架势。
嘿,这能怪她吗?肯定不能啊。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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