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板前,一个被人扭捏成一团的纸球在光洁的地面上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无情地被路过的同学在嬉笑声中踢来踢去,无人问津。

明明十分钟前,因为它的出现许久无人驻足的公告栏有了人群的问候。

那是一张特别的通报批评单。

主角是陆明祈。

罪状是欺辱同学寻衅滋事。

一双鞋停在纸球的前面,蹲下身子将它捡起,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它丢到垃圾桶里。

曼妙的上课铃响应着午后舒适的氛围,响遍在知行楼的每个角落。

隐隐有些回声传到了体育馆,很快被篮球碰撞地板的声音所覆盖。

对于荣川的女生来说很少都能碰到陆明祈出现在篮球场,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可是不容错过的,只是几人远远散发的低气压很明显让人驻足。

偌大的观众席被陈九宴一个人自私地占据着,连带着其他篮球场地都是很多人挤着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咣当”

又是一声篮球狠狠地砸在篮筐上的声音。

从一开始陆明祈充满干劲的投球到后面转变为怒气,每一次投球都用足了力气,像是揣着什么心事变得极为暴躁。

陈九宴的注意力虽然不在球场上活动的身影,却每每进球时都会食指轻敲一下怀里的书页。

然而书页未曾翻动过已经有了段时间,显然她的注意力也不在书上的内容。

欺负同学寻衅滋事?

就这些日子来看,与陆明祈发生正面冲突的,无非就是齐昊,没想到这个冒冒失失的家伙居然真的有胆量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不远处,顾航宇易琛从体育馆门口走到观众席的位置,猜得到他们不能老实安分地在教室上自习。

“要我说,最近荣川可真是好事都碰一起了。”

陈九宴微微提起兴致的模样,眉头轻佻,听着顾航宇接着说下去。“怎么说?”

顾航宇意味分明地看了眼易琛,大概这位老实的狐狸也是被他从教室里拖出来的,鼻梁上还架着金丝边眼睛,易琛眼镜度数不高,大多在学习的时候才会带着。

别说,每每这副模样,江恣都会取笑他,像个斯文败类。

易琛抬手推推眼睛,没有考究,玩味的语气较顾航宇少了许多。“薛瑶瑶现在在学校可不好待,明里暗里都有人对付,听说薛氏到现在才露出马脚,少不了齐昊他们家的帮忙。”

陈九宴听了有几分嘲笑,明的她中午的时候已经见识到了,暗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顾航宇。

也难怪这事,他倒起劲。

“官商勾结?这事可包不住。”

“也是小道消息,现在俩边人都没惊动,齐家估计会想着明哲保身。估计打到了那位身上。”说着易琛的目光投到了陆明祈身上。

“那还真是不幸。”顾航宇若有所思地咂咂嘴。

“你打算怎么做?”

陈九宴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两个人当认识到一定程度再熟悉不过,哪怕是一个背影或是一个感觉都会心知肚明那个人就是他。自然地将水递给陆明祈。

“不怎么做,实话实说,见招拆招。”

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单手扭开瓶盖,仰头将水送入喉里。滚动的喉结连带着汗水,被阳光照得亮晶晶,颇有一丝性感。

不过只有水没有毛巾,也没有纸巾,陆明祈撩起篮球服用衣摆擦去额头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水。

隐隐露出腰间结实的腹肌引得尖叫连连。

“我觉得你今天貌似是个不太好的主意。”

陈九宴站在陆家门口,管家先生接过两人书包,出于礼貌,陈九宴回以礼节的笑意。

“你一向知道,我怕你家那位。”

陈九宴所指的就是那位理事长女士,打记事起,她就没见过蒋女士有过笑脸。

之前妈妈就总说,她啊就是面冷心热。

想起陈清越,陈九宴的面色稍显柔和,能和哪样温柔的女人做朋友大概也是温柔的人。

陆明祈不以为然,“都到这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干脆帮人帮到底。吃个饭顺便的事。”

早在门口看到停车场多出来一辆名车,陆明祈就已经将事情揣测得差不多了。

果然齐部长带着齐昊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旁边是刚下班的陆焕以及理事长蒋明娜。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啊。那还真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陆明祈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齐家父子,面上还带着谦逊的笑容,反倒是齐昊在看到陈九宴那一瞬间,有些尴尬。

“朴叔叔蒋姨好久不见啊,没有在回国第一时间就拜访,还真是不好意思。”

在面对长辈面前,除了梁家那位,陈九宴一直表现得能屈能伸,瞧瞧这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就是这么把大人哄得服服帖帖的,啥脾气没有。

“回来就好,瞧着这模样都瘦了,是不是在国外待的不适应,回来可要好好补补。”

蒋明娜出身书香世家,眉宇间在书香气息过后留着少有的英气,陈九宴一直都很佩服这位女强人,像姑姑一样在未知的领域闯出一片天地。说着伸手拉过陈九宴在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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