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祈走后,梁思逸就走进了病房,西装皮革,迈着长腿很明显走动的动作加快了几分。看着陈九宴虽然面容有些血色,但比起前几天神采奕奕的女孩差得远了。
“身体好些了么?”
陈九宴抿嘴笑笑:“还不错。”顺势伸手接过梁思逸递过来的水杯,原先的热水兑了凉水,温度恰到好处。
“还嬉皮笑脸的,也不怕待会姑姑收拾你。”梁思逸少有温和的语气说着根本威胁不到人的狠话。
“有哥哥在,姑姑才不会说我呢。”
梁殊身上依旧正装着身,这次她碰巧在虞城这边有工作要处理,但一下飞机就听说这个消息,总是平日多么不喜形于色的人,脸色也一沉。
说起这个女人,在外界也颇有盛名。当初因为梁家重男轻女的思想,梁殊根本不受重视。当时梁家刚好处于上升期,所以万事不得马虎,备受冷落的梁殊在高考志愿之际选了外文专业。
梁殊没有征服雄图霸业的野心,但也不容许别人忽视自己的存在。
她不依靠背景也不拼权势,当初一步一步都是靠自己走出来,从当初形单影只的小姑娘到现在处事圆润风光无限的梁部,人们都只见到表面风光,又何来背后心酸。
所幸忙碌的工作,让她从来都无暇自哀自伤。
接过电话听助理的意思,是薛家有人来拜访,是为了九宴的事。
“让你平日里好好读书,现在居然给我惹出这样的麻烦。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教你呢?”
男人沉稳的声音满是失望,教训着眼前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注意到梁殊的到来,歉意地笑笑,模样是少有谦虚:“都是小女不懂事,才闹得今天的下场。”
薛瑶瑶也未能料到,平日里无论在家还是在公司都是盛气凌人的父亲,此刻面对眼前的女人竟有些卑微。
梁殊疏离地笑笑,经过多年外交经验的培养,她自然流露出的气势有着新时代女性的自信,加之梁家人的出身,总带着凌厉的作风,是界内少有的铁娘子,因此也有几分地位。“不知薛总是何意?”三言两语间带着不善的口吻,隐隐有些怒气却没有发作。
“我家小女在学校与九宴这孩子发生点口角,听说九宴出事了她也吓坏了,于是特地前来赔罪。还不好好和吴阿姨道歉。”
梁殊算是听明白了,她家小侄女这次进医院旧疾复发,原来根源出在这里。嘴角的笑意带有几分冷意,“你来告诉阿姨,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薛瑶瑶委屈地看了薛父一眼,气鼓鼓地说道:“爸!是陈九宴她闯进来推了我一把,我的朋友才出手,是她把我们都打了,现在还在那边装柔弱,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呢!”
都到这样的地步,这个愚蠢的小姑娘依旧认为自己没有错处,或者心存侥幸,妄想逃避。
梁殊自然不会相信这套说辞的话,犯错误的人往往会选择避重就轻的方式来解决自己的困境。生在这样环境里的孩子往往因为家长的溺爱而对自己的错误不自知。
薛父还未来得及教训,梁殊就已经叫停这出唱黑脸的戏剧。“如果令爱当真诚心道歉,我相信问题的答案并不是这样。我家九宴还需要休息,恕不能招待俩位。”
语气中有些质疑,下逐客令的话语让人不容置疑却也不失礼仪。
说着便转身离开,走到助理身边,厉声低语道:“以后来人记得拦一拦,别什么人都往上放,九宴还要不要休息了。”
薛家父女闻言面上有些难堪。
梁思逸从病房出来,刚想告诉梁殊九宴醒了的消息,瞧见薛家父女的到来,问道:“他们?”
一开始薛父看到梁思逸到来,本想借着长辈的名义才解决这场纠纷,转念一想,梁殊还在这,况且久闻梁思逸把他这个妹妹宠得紧,若是多此一举说不定以失败惨淡收场,不由得拽紧女儿快走几步。要知道,虽然陈九宴不受梁父看好,但多少梁思逸还是长子,得罪了可不是能够轻易摆平的。
“过来赔罪的。”梁殊看了看病房的位置,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这孩子心里憋着事,什么都不愿意说。”
梁殊讲述起之前那次的遭遇,因为后脑的伤加之曾经的旧疾,九宴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平日里体凉不说,一到冬天就会伴随着头痛。那次等在手术室外,她一直担惊受怕,害怕清越留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也没有了。
清越,正是陈九宴过世的母亲的名字。
梁殊每次看到陈九宴的时候都会想到陈清越的身影,她的眉眼像极了她的母亲。
当初那个女孩温婉大气,温柔体贴,长得漂亮,是很多人追求的对象,但奈何情字偏偏无情,选择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她成为那代人无数人心中的白月光,也无情地成为了那个男人墙上的蚊子血。
她曾经可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瑰宝,如今也不得不含恨长眠于地下。
梁思逸听完,沉默了一阵。这些年他使出浑身解数,仍得不到陈九宴的任何消息,却不曾想她过得并不如意。
“那次她头上的伤很严重,可我知道最要紧的还是这孩子的心结这些年我也想过带她去看心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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