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目似朗星,鼻如悬胆,长眉若柳,面比潘安,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众人都觉此人有些眼熟,但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

沈灵珊与陈文祺相视一笑,随后对杨羡裕说道:“义父,我们走吧。”

到了黄州城,众人径直来到黄冈县衙,将殷风等一干人犯交给杜平。尔后去大街上寻找段铭,这才知段铭溺于江中,大家不免叹息了一回。

送君千里总有一别,陈文祺、沈灵珊为杨羡裕夫妻雇了一辆高大宽敞的双辕马车,柳慕丰夫妇、沈灵珊和陈文祺等人将竺依云、杨羡裕扶上马车,彼此掬了几捧热泪、互道一番珍重,目送马车向西北方向而去;陈祥山与柳慕丰夫妻客套了一番,也独自东回陈家庄。

师徒刚刚一聚又要分手,陈文祺看着师父雪白的须发,鼻子一酸,噗通跪倒在柳慕丰、竺伴云的身前,磕了几个头,含泪说道:“师父、师娘,徒儿不孝,不能侍奉二老膝下,于心不安。”

柳慕丰“呵呵”一笑,伸手扶起陈文祺,替他抹去眼泪,说道:“这回呀,你可是帮了师父、师娘的大忙哩,师父、师娘心里舒坦得很啊。”

陈文祺一愣,问道:“师父,徒儿帮了师父什么忙?我为何不知啊?”

“你呀,”柳慕丰笑着说道:“我们能和你师伯、师伯母在一起融洽、快乐地过上这段日子,还不是你的功劳?若说孝心,这就是最大的孝心了。好了,我们走了,你们早些回家吧,免得你爹娘挂念。”

送走了柳慕丰夫妻,陈文祺到江边码头雇了一艘乌篷船,扶着沈灵珊坐进船舱。船家将船撑开,吆喝一声“客官,坐稳喽”,在后艄荡起双桨,顶着激浪向上游慢慢划去。

沈灵珊与陈文祺久别爹娘,归心似箭。见船行实在太慢,陈文祺来到后舱,问道:“船家,可还有桨?”

船家答道:“有。”猜到陈文祺要帮自己划船,接着笑道:“客官您歇着吧。我在这长江上上下下行船几百趟,手上的劲道早就练出来了。逆水行舟虽然慢了点,但力气还是有的。”

陈文祺笑道:“我们离家久了,想早点到家哩。与其说是帮您,不如说是帮我们自己啊。”

船家见他如此说,便拿出备用的船桨,套上桨桩后插在船首左侧,又向陈文祺详细讲解了操作要领,嘱他慢慢模仿。

陈文祺暗里一笑,心道自己从小在江边长大,这划船的技巧早已熟练于心。但他没有说破,只说了一句:“船家,您把好方向。”

说罢手上稍微用力,只见乌篷船往前一蹿,接着向右滴溜溜转了个圆圈,船家也被夹在两腿间的舵杆一别,差点摔倒。

“客官您好大的手劲。”船家一边惊叹,一边松开手中双桨,两手把住舵杆,修正方向。只见陈文祺的单桨在浪中翻飞,将乌篷船催得向上游飞速驶去。

不多久,船到武昌城码头,一行三人回到家中。竟日倚门相望的韩梅一见爱女回家,顿时喜极而泣,沈灵珊一头扎进母亲的怀中,泪流不止。

“娘,儿子回来老半天,您视而不见,是不是有点偏心啊?”陈文祺打趣地说道。

韩梅放开沈灵珊,抹了一把腮边的泪水,笑嗔道:“什么偏心了?你走丢一回试试,看娘是不是一样的?咦,这位公子……”

沈灵珊连忙拉了方浩玲的手,来到韩梅身边,说道:“娘,这是方姑姑,方家寨的二小姐方浩玲。”

韩梅拉过方浩玲,笑吟吟地说道:“哎呀,原来是恩公的妹妹。您看,咱娘俩光顾高兴,都把客人给怠慢了。来,妹妹,快请坐。”说着,将方浩玲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口里犹自称赞道:“妹妹这一妆扮呀,世间的男子只怕都自愧不如了。”

方浩玲听她一夸,立时粉面通红,又见她热情和善。原先一点忐忑一扫而尽:“小妹冒昧打扰,请姐姐多多包涵。”

“娘,方姑姑见姗妹身子不适,担心她在路上无人照顾,便不顾路途遥远,亲自送她回家了。”陈文祺解释道。

“哎呀,妹妹您这……教我们如何承受得起呀,姐姐这里多谢了。”说着,韩梅站起身向方浩玲衽敛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方浩玲还礼不迭,连忙扶着韩梅坐下。

“珊儿,你如何不好?”韩梅谢罢方浩玲,回头问道,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娘,我没什么。”沈灵珊依偎在韩梅的臂膀上,若无其事地答道。

“娘,我和姗妹与‘岭南八凶’打了一架,可能气力上有点不济,再加上……娘,雪姨的事孩儿告诉姗妹了。”陈文祺怯生生地说道。

韩梅听罢,一把揽住沈灵珊。

“珊儿,是娘不好,娘不该瞒着你。”韩梅低头摩挲着沈灵珊的秀发,呜咽着说道。

“娘,珊儿不怪您。只是……只是……我好想……”话没说完,放声大哭起来。

韩梅泪如泉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此时,自己能做的,便是任她在怀中尽情的哭上一场。

良久,沈灵珊渐渐止住哭泣,抬头说道:“娘,我想去祭拜一下我爹娘。”

“好,娘陪你一起去。”

“娘,您就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沈灵珊的情绪慢慢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