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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夏忧睡了很久,久到醒了之后一直没反应过来自己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夏忧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她在梦里游走了很久,眼前好像一直被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看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雾气散开了,她终于能看清楚东西了。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座阁楼前,可能是天快黑了,周围的天色都暗了下来。她没有原由的感到难过,脚步不受控制的往阁楼里走去。
阁楼里很安静,只有风刮过纱帘时的动静,和夏忧脚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没走多久,夏忧就走到了楼梯的尽头。尽头是一个半掩着门的房间,里面没点灯,显得昏暗无比。
夏忧往里走去,只能看见角落里似乎是躺了个人。她本想细看,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消散。
然后当所有东西都消失不见了,眼前只剩下一片无垠的空白时,夏忧醒了。
醒了,然后梦里面的东西就忘了,只记住了黑和白。
她坐起身,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一样,明明睁着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直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上她的手,她摸过去,摸到了一颗小小的带毛的脑袋。
那东西在夏忧手心舔过,夏忧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薛听风带来的那只白狐。听说很可爱,通身都是雪白雪白的,可惜她看不见。
她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只能依靠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落在她眼里的感觉来判断。有些轻微的刺痛感,她不敢拿自己的眼睛随便折腾,只“看”了一眼,她就乖乖闭上眼。
夏忧浑身骨头疼,便也没拿白绫缚住眼睛,自己慢慢的摸着出了竹林屋。
一出来,夏忧就感觉到一阵温暖包裹在身上,是太阳。
随即就是一阵脚步声向她跑来,夏忧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便以为是忘忧。
她说:“你跑什么,这么兴奋是捡金子了?”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哑了。
夏忧有些疑惑,自己不就是睡了一觉吗?怎么醒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对了。
下一刻,她就被人抱了一个满怀。
来人比夏忧还高,夏忧头埋在这人的胸前,听着这人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是男的,不是忘忧,夏忧后知后觉的想把人推开。
只是她浑身疼得没什么力气,推了几下没推开,索性就任人占便宜了。
她听见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带着不知道是不是夏忧错觉的颤抖,说:“阿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夏忧脸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已经乱成一团糟了。
她轻轻仰起头,闭着眼说:“这位少年,谁是你姐?”
然后她被人放开了。
然后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下,夏忧以为这个乱认亲戚的小公子在这声疑问的语句里,终于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此刻正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她决定好心安慰一下这个不知道长啥样的小公子,“没关系,认错人很正常,毕竟谁让我的脸比较……大众。”
夏忧用了一个忘忧教她的词,不惜自贬也要安慰这个人。
只是她不知道,站在她对面的人,正颤抖的伸出手准备去摸她的眼睛。
他一双手抖如筛糠,激动的又要说不出话来,还是身边的人看不下去,问出了他一直想问却没问的话。
“你的眼睛怎么了?”
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夏忧被吓到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儿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在这儿多久了,一直看着这场认错人的误会?
夏忧站久就撑不住了,她知道这院里有张石桌,打算走过去休息一下。
本来抖如筛糠的手眼看就要摸到她的眼睛了,她这一转身,一下就错开,只摸到了一手头发,身后之人不忍直视。
夏忧一步一步走远了,夏不染回头去看蒋易,“蒋易,她的眼睛……”他没说完,但蒋易懂,他无声开口:瞎了。
夏不染的手终于不抖了,换成抖身体了,蒋易怀疑他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他连帕子都准备好了,但夏不染只是吸溜了一下鼻子,眼睛通红的往夏忧那边走。
蒋易问他:“不哭了?”
谁知夏不染语带哭腔的回答:“浮生哥都没哭,我哭什么?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蒋易心想,行,只要不哭。
夏忧坐在一张石凳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摆在手边没喝,她喜欢喝酒。
夏不染和蒋易在她面前坐下,带起一股风,夏忧顺手就将茶杯推到右边。
刚被拒认的夏不染正伤心,一坐下来就看见夏忧给他一杯茶,他高兴的又说不出话来了。
蒋易看他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摇摇头,转而看着夏忧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蒋易的声音挺好听的,像初春的泉水,自带一股凉意。以前夏锦书就常跟他开玩笑,说他的声音很好认,哪怕日后记不得这个人了也一定会记住这个声音的。
现在,蒋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他没把握现在的夏锦书还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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