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不要自取其辱的心态,江沨缓缓叹了口气,“没什么。”看来学姐在方沅澧心里的地位不高,倒是他帮方沅澧心心念念了这么久。

两人都是不太会聊天的人,这句“没什么”将气氛拉到了零点,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人各怀心事,方沅澧在想江沨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而江沨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方沅澧在一起。

房间里开着空调的缘故,窗户紧闭,空调外机的声音也有些轻柔,方沅澧盯着露出来的月色,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朦朦胧胧间,“轰”的一声,闪电划破了黑夜。

方沅澧怔住,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紧接着听到外面哗哗啦啦的雨声,“下暴雨了…”旋即掀了薄毯起身去关卧室的窗户。

老房子是开放式阳台,窗户外也没有雨棚,每逢刮风下雨,必须得关好窗户,收下晾晒的衣裤。

江沨也跟着起身,“要不把空调关了吧。”

方沅澧哪还管得了空调,阳台上还晒着棉絮,他推着江沨的肩膀,催促道:“先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了吧,还有棉絮。”

两人忙里忙外的将棉絮搬进卧室,又将取下来的衣服都折好,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雨势又太大,阳台地上都是水。

方沅澧顺着水渍看过去,墙壁上打湿了一大块儿,湿漉漉的墙皮随时都能脱落下来,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来不及发呆,一个人在阳台上收拾了起来。

江沨跑前跑后,将几个有屋的窗户都关好了,再回到客厅时,见方沅澧撑着拖把站在阳台上,夏天的暴雨来势汹汹,可有那么一阵,他俩收拾好房间的功夫,雨已经平静下来。

屋子里突然没了声音,忙碌后的沉静最是让人多想。这一小段时间里透露出的融洽气氛让方沅澧急切的想要打破,“这房子…就这样…一到下雨就跟漏水了一样…”

说实在的,江沨一点的都不介意,比起两人尴尬的沉默,江沨更加享受陪着方沅澧忙里忙外的感觉,就仅仅收衣服的片刻,让江沨有种他是方沅澧家里一份子的错觉。

也没在意江沨回不回话,一通折腾,方沅澧那点仅有的睡意早已殆尽,“你喝啤酒吗?”。没等江沨回答,方沅澧转身进了厨房,随后又带着两罐啤酒出来。

两人坐在阳台的凳子上,拉开拉环的瞬间,方沅澧在想,有些话还是得跟江沨说明白,他俩都是男的,不用搞得那么惆怅。

可方沅澧怂,他只能借着酒意,他酒量不太好,加上心情郁闷,几口啤酒下肚,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

方沅澧捧着拉罐,烂泥似的靠在身后的墙上,自顾自的喝酒,江沨也没打破沉默,久经应酬,他自然知道方沅澧是有话想说。

他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和方沅澧在一起的画面,方沅澧精贵,那肯定是衣食住行都得是能拿得上台面的,他从没想过,他能和方沅澧挤在这个旧房子里,为了下雨收衣服而忙碌。

他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刚刚从床上起来,方沅澧推着他出卧室的瞬间,他觉得他和方沅澧就是万家灯火里,最为普通的一对小情侣。

一想到这些,江沨脸颊也不自觉地跟着红了起来,这想法要是被方沅澧知道了,指不定得怎么嘲笑他。

大概是调整好了情绪,方沅澧晃了晃脑袋,看着头顶,随意的打开话题,“之前大半夜电灯坏了,我坐了半个小时,才决定下楼买灯泡,可是…买回来又不会换…”

关于房子的话题一发不可收拾,他又转头看向厨房,“厨房的水龙也是,一直漏水,害我多交了好几个月的水费…”

那会的方沅澧哪懂为生活的琐事操心,他看着这个连物业都没有的旧楼,除了头疼和怨天尤人,什么都不会做。

“后来我觉得不行了…灯泡得换,水龙头也得换…我就自己学着弄…”

江沨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滋味,方沅澧就不该做这些事,方沅澧就该躺在床上,每天早上有人叫他起床,早早的准备好了早饭,早上出门有人送,晚上回家有人接,没事的时候就发发脾气,喜欢的东西也会绷着脸说句“一般”,不喜欢的东西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在江沨眼里,方沅澧似乎不需要成长,他甚至有些自责,他应该早点遇上方沅澧的。

等不是办法,他现在就是喜欢等,等着方沅澧的出现,现在已经出现了,他该有点行动。

方沅澧又闷了一口酒,脑子里已经昏昏沉沉,舌尖麻木唱尝不出酒味儿,他把拉罐捏到变形,讷讷道:“我现在特别惨…你耍我也耍够了吧…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图什么呢?”

江沨看着眼神飘忽的方沅澧,顺手将他手里的拉罐接过放到了地上,“以后这些事情我可以帮你做。”

见江沨答非所问,方沅澧脑子快转不过弯儿来了,他一个打挺想要坐直了身体,没想到重心不稳,栽到了江沨的胸口,一边攀住江沨的肩头,一边念念有词,“你包养我算什么回事啊…你有钱去包养长得好看的女的啊…”

其实己江沨不想包养方沅澧,他何尝不想和方沅澧正正经经地谈个了恋爱。

江沨扶着方沅澧的手臂,这话藏在他心里很久了,他打从第一眼见到方沅澧就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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