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春光明媚,鸟语花香。莫璎早已在千香殿等候,她依旧一本正经,面无表情,似乎昨夜的事,不过是沐月夕的一场梦。

沐月夕亦笑得风光霁月,演戏,谁不会?

“玲珑巧蹙紫罗裳,令得东君著意妆;带露破开宜晓日,临风微困怯春霜。发挥名字来庐阜,弹压芳霏入醉乡。最是午窗初睡醒,重重赢得梦魂香。”沐月夕剽窃了朱淑真的瑞香诗当颂诗,成功的过关。

莫璎的眉尖微皱,旋又松开,淡淡地道:“徐奉香,谢奉香,你两人好生伺候花主焚香,不要出了差错。”

“谨尊宫主法旨。”徐琳琅和谢瑶恭顺地应道。

徐琳琅和谢瑶伴着沐月夕在千香殿焚香打坐,一刻不离,连午膳都是花奴送到后殿来的,三人一整天都要呆在千香殿,直到晚膳用过后,沐月夕才能返回桂芳阁淋浴歇息。

转眼三天的守斋期就过了,明日就要出宫回府,沐月夕决定去一趟守仙居,美其名曰:要去谢谢宫主这几日来的照顾。

“花主,不好意思,宫主已经安寝了,不便见客。”直接被花奴给堵在了门口,沐月夕怏怏而归。

“花主,明日见到宫主,您再向她道谢也是一样的。”徐琳琅好言相劝。

沐月夕垮着小脸,能一样吗?可是她也没法子可想,她又不会轻功,能半夜偷窥,只能等下一次再找机会了。

第二日,依如来时一般打扮,坐着花辇从东门进城,热热闹闹地返回沐府。远远的就瞧见沐夫人倚门观望,心中一暖。

“娘!”一声娇呼,扑进沐夫人怀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沐夫人抱着女儿娇嫩的身子,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沐月盈蹶着小嘴,脸上的不悦一色一闪而过,扬起笑脸,扑了过去,扯着沐月夕的手,娇滴滴地道:“姐姐,盈儿好想你。”

“姐姐也很想盈儿。”沐月夕握着她的小手。

进了府,沐晚谦令沐月夕随他进书房,“夕儿,你可认得徐弈?”

“夕儿曾在公主府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他前日亲自上门,送来了这件礼物,让我转交给你。”沐晚谦将一个长形的锦盒递给沐月夕。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玉箫,晶莹剔透,是用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此物价值不菲。

“夕儿,你老实告诉爹爹,你与他真的只是一面之缘?”沐晚谦面带忧色地问道。

“真的只是一面之缘,他送这个玉箫给我,应该是感谢我选了他的妹妹徐琳琅当奉香花女。”沐月夕道。

“是他拜托你选他妹妹的?”沐晚谦紧皱着眉头,忧色不减。

沐月夕笑着将公主府的事说给沐晚谦听,沐晚谦皱紧了眉头,“他这么做与礼法不合,若被御史参他一本,不止他无法晋位,你也难逃责罚。”

“啊!”沐月夕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爹爹,那现在怎么办?”

“夕儿,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拜托你?”沐晚谦又问道。

沐月夕低头沉吟,在她之前已经有三位花主,徐弈为什么不拜托他人,而选她呢?灵光一闪,“我知道了,他看中的是沐家的权势。”

沐晚谦点头,“不错,御史就算敢得罪礼部尚书,可他没胆子同时得罪沐霍两家。夕儿,你要记住,你不止是沐家的嫡长女,也是霍家的嫡亲外孙女,你若出事,沐霍两家岂有不管之理?”

事情的真相如此的残酷,让沐月夕对徐弈的那点好感,消失不见,眸光黯然,长长地睫毛微微地颤抖,“对不起,爹爹,夕儿错了。”

“夕儿,你不必太责怪自己,你尚年幼,那里知道这些勾心斗角之事,不要再想了,你累一天了,回房休息吧!”沐晚谦爱女心切,舍不得再责怪她。

“是,夕儿告退。”沐月夕垂头退了出去。此事不再提起,沐月夕本以为她又可以恢复往日宁静的生活,那知道七皇子赫连政,九皇子赫连斐,十皇子赫连斓,以拜访沐晚谦为由,不时来沐府骚扰。

沐月夕每次都巧妙地避免与他们碰面,几次下来,这三个皇子也不是笨人,便不再来了,只是差人送些小女孩喜欢的小玩意送于她,沐月夕只做不知,统统转送给府中的婢女们了。

日出日落,转眼就到了四月初。

四月初二是霍绮十五岁的芳辰,依大祁国的规矩,今日霍家大摆宴席,这一来是庆贺家中的女孩儿长大成人,二来也是告诉城,霍绮可以谈婚论娶了。

早早的,沐氏姐妹就随父母赶去霍府。吉时一到,及笄正式开始,霍绮的祖父霍谨,祖母霍林氏,父亲霍仲昆,母亲霍罗氏,以及她的两位兄长坐在主位上。沐夫人等亲友居于宾位,沐月夕姐妹因年幼,没有跟随其他贵女避往后室,而是跟随在母亲身边。

这是沐月夕来这时空第一次见识及笄之礼,好奇的瞪大眼睛,看来看去。

霍绮跪在软垫上,等着正宾读祝词。那长长的说词,听得沐月夕昏昏欲睡,想到他日自己及笄时,只怕脚都要跪麻。

祝词读完,主持及笄仪式的霍家族长夫人,为她梳好发,加好笄,高声吟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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