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现在人前,边杰牵着司华悦的手,非常自然,自然得好像他们本就该如此。

恋爱中的司华悦变得像只呆鹅,习惯大步距走路的她,几次险些踩到边杰的脚后跟。

即将走到电梯口时,她哭笑不得地发现,为了顺应边杰的步伐,她竟然变成了顺撇子。

叮——

电梯门开,马达随众而出。

看到司华悦,他并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倒是反复看了好几眼司华悦和边杰对握的手。

“你怎……”司华悦本想问,你怎么来这个楼层了,想到司华诚,她旋即改口问:“有事?”

边杰没见过马达,见司华悦跟他认识,便礼貌地冲马达微颔首笑了笑。

马达腮肌抽了抽,没笑出来,索性不再看边杰,转向司华悦问:“司大小姐,司老板让我们带那娘俩离开这儿,你什么时候走?需要我们等你吗?”

“我这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你们先走吧。”司华悦不打算问他准备把人带哪儿去,司华诚又不是袁石开,肯定不会把那娘俩给卖了。

但考虑着人是她从单窭屯带出来的,分开前,有必要道个别。“你带我上去一趟。”司华悦对马达说。

十八楼不是谁都能上的,需要刷房卡,电梯才肯干活。

随马达来到十八楼,司华悦发现,他们昨晚居然单独给刘笑语娘俩又开了间房。

这待遇,司华悦忍不住咂舌,就冲这,司华诚要说跟袁禾之间清白无事,傻子都不待信的。

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刘笑语才一头汗地打开门,随着门开,一股子浓重的屎臭味从房内涌出,让人泫然欲呕。

“诶,小司,你来了,快,先进来坐,我这……”

刘笑语手里拿着卷散开的卫生纸,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一身,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齿痕仍清晰可辨。

与身后的总统套,感觉像是一个孩童在国画上的涂鸦,要多不和谐就有多不和谐。

看了眼跟在司华悦身后的马达和边杰,尤其是捂着鼻子的马达,她一时间窘迫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隔壁房间的马哈听到动静,手里拿着袋薯片,喀吧喀吧地嚼着,将门拉开一条缝隙,探出个脑袋,抽了抽鼻子问:“啥味儿啊这么臭?”

“你先跟马达去那边等会儿,我进去看看,很快就出来。”司华悦对边杰说。

“好,”边杰松开握着司华悦的手,看着她进去,这才随马达走向隔壁。

“怎么了这么臭?”

进去后,司华悦单手在鼻下扇着风,快步走到窗前,将所有可开的窗户部打开,并按下所有换气扇的按钮。

刘笑语看了眼卧室方向,既不安又愧疚地说:“早上我太困,眯了会儿,结果醒来一看,木木把大便拉在了床边。”

“这孩子拉的大便很干,估计是好几天没拉了,才会……才会这么臭。”

在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里随地大小便,能说这是土鳖的行为吗?恐怕未必。

“她人呢?”司华悦脸色沉了沉,四下看了眼,没人。

“我给她泡在浴池里,”刘笑语说着,引司华悦往洗手间走。

“幸亏昨晚来的时候,服务员手把手地教给我洗手间里的那些先进设备的使用方法,不然可真麻烦了。”

洗手间特别大,里面有一个能容纳五六人洗澡的浴池,袁木光着身子倚靠在池边玩水。

“木木,昨天的那个小姐姐来了,你怎么也不叫人?”

司华悦感觉刘笑语这句话还不如去跟外面那坨屎说。

再者,她比袁禾还小两岁呢,怎么就成了袁木的小姐姐了?

在司华悦眼里,袁木的外形完就是一副中年老大妈样,而在刘笑语眼里,袁木也就十几二十岁。

“小司,这儿气味能轻些,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清理了那些大便。”刘笑语说完就走了出去。

司华悦本想告诉她,可以喊外面的服务生来清理的,可看了眼背对着她的袁木,她张了张嘴后没做声,由着刘笑语去当清洁工。

水池里的水很清,走到袁木身后,自上而下看,愈发觉得她瘦得脱形,感觉那对大汉堡跟粘在身上的假体一样,特别突兀。

不得不说,她们娘仨的汉堡比一般女人都要大,可见刘笑语的基因很强大。

袁木的头发很长,脖颈以下的发在水中铺散开,像墨色的海草。

昨晚应该刚洗过,比初见时顺滑许多,能看出发质很好。

蹲下身,看着她与袁禾相似的侧脸,离监三个多月了,司华悦发现自己竟有些想念袁禾以及那些狱友了。

那时候的朋友真多,虽没有自由,但有友情相伴的她是快乐的。

人是群体动物,若没有同伴,纵有自由又如何?可见朋友跟自由一样重要。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为难之处,但在别人面前装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欺骗自己的妈?还要这么折腾她?你良心过得去吗?”

心里不痛快,语气自然也就不善。

袁木扯过一缕头发,往手指上缠啊绕,开始低吟浅唱一些辨不清调的歌,看情形压根就不打算回答司华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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