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国西锁市骨岛港口

两艘外观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渔船泊在港内的码头边,三名水手正在往船上搬运桶装纯净水。

“Hey,newguy!”

褐色肌肤的穆拉托水手打量了番一旁的新面孔,问:“AreYouJapanese?”

被问话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亚裔,与另外两名高大魁梧的水手相比,他的身高实在不够看,也难怪穆拉托人会错辨了他的国籍。

“Yeah……”他敷衍地回。

穆拉托水手性格比较外放,无视亚裔的疏冷,凑上前小声说:“IsawaJapanesewoninthere。”

他一脸神秘地瞥了眼尾船方向。

亚裔男人似乎并不喜欢八卦,他面无表情地拎起一桶水扛到肩头。

“Let'sgettowork.Theweather'schanging.”说完,他目不斜视地往船上走。

穆拉托人抬头看了眼乌沉沉的天空,耸肩摇头,重复了句:“Yeah,theweather'sabouttochange.”

他不明白船老大为何会选择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夜航,且是远航。

走向尾船,他负重的身体使船体剧烈地震颤了下,船底的海水发出一阵咕咚咚的沉响。

放下水桶,他忍不住又看了眼船舱位置,可惜关闭的舱门阻隔了他的视线,他没能看到那个让他好奇的女人。

而他的这个举动引起了坐在船舱内的三个男人的注意和警惕。

首船与尾船的船舱内分别坐着三男一女,不同的是,尾船里的女人是个黄种人,而首船里的女人是个白种人。

船舱内充斥着浓重的柴油和鱼腥味儿,两个女人的脸上都围着面纱,露在外面的只有紧蹙的眉头和盛满不安情绪的眼睛。

尤尔根·加西亚一脸疲惫地坐在首船临窗的位置,同舱的另外三个人跟他一样都是渔家人的扮相。

尽管几个人因日夜奔逃而一身狼狈,可他们的皮相和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年在海上作业的渔夫。

掀开舷窗窗帘的一角,加西亚默然地远眺天海交接处,那里乌云密布,夕阳将浓云浸染得如同着了火。

汹涌奔流的海水和舱外呼啸怒吼的海风仿佛是在警告所有人,眼下不适宜出航。

可加西亚不得不趁夜离开,因为他现在属于“红通人员”,被包括申、丑在内共计九个国家通缉并适用国际引渡条约。

海螺国与古巴隔海相望,直线距离不到80海里。

两国之间的跨海大桥车行一个半小时便可抵达,为逃避国际刑警的追捕,他不敢陆行。

“一定能安抵达古巴……”他在心里宽慰自己。

只要能安抵达,那里有接应的人,他就可以逃过这场劫难。

他摩挲着手里一个如胶囊状的东西,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的保命符。

但他却并不愿意启用这个东西,因为他深知,一旦这个东西被派上用场,那就意味着他在劫难逃。

随着夜幕降临,舱内郁窒的空气稍感凉爽,但由于门窗紧闭,里面的空气依然浑浊。

外面的风更大了,虽是泊在岸边,但船身在海浪的拍打下左右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

长时间的摇晃,加之舱内难闻的气味,导致一名体格魁梧的随行人员出现晕船的症状。

这人脸色和唇色煞白,双眼紧闭,耷拉的脑袋随船身左右晃动,像个醉汉。

加西亚规定,未启航前不能出舱门。

所以,这名随从在努力地隐忍着翻涌到喉眼的呕吐物。

“I……wanta……bag……I……woo……”

终究,他还是吐了。

嗳败的呕吐物使舱内的气味瞬间变得像翻动中的垃圾场。

就算不晕船,这气味也能让人胃液翻滚。

呕吐物溅到坐在对面女人的鞋面上,那女人惊叫了声,惹来加西亚警告的眼神。

她赶忙噤声,用双手紧捂着口鼻,微阖眼,在心里默默祷告,希望这糟糕的一切快点过去。

“Shit!”加西亚爆了声粗口,嫌恶地看了眼狂吐不止的随从,命另外两个人立即将地面清理干净。

舱内的气味实在让人受不了,不得已,他将舷窗掀开一道缝隙,以期外面的海风能够将舱内这令人作呕的气味带走。

一个扛着纯净水桶的水手从舱前经过,加西亚眼睛危险地眯起,亚裔!

水手不经意地抬头,恰好与加西亚审视他的目光对接,他身形微顿,问:“CanIhelpyou?”

加西亚摇了摇头,将舷窗关闭并拉上窗帘,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他才再次将窗户打开。

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他陷入沉思。

海螺国的亚裔随处可见,有移民到此地工作或经商的,也有签劳务证前来打工的,当然,还有来旅游的。

所以,在这里见到亚裔面孔没什么可稀奇的。

可加西亚对亚裔格外敏感,因为没了驻申大使身份的保护,他被申国提出引渡。

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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