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炎阳镇裴家的路上,秦白脸色古怪地看了裴月君两眼。

他不知道裴月君是不是清楚这件事,因为此时裴月君的脸上是明显带着笑容的,与平时的笑不同,眼睛同样是在眯着,却要比其他时刻大一些,嘴角同样是在弯着,勾起的角度也要小上一些。

秦白将裴月君的笑容反复打量,结合自己尚有的认知和了解,暗自猜测裴月君此时的心情是怒还是乐,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不想了。

因为这层笑容背后的真正意味,秦白看不透。

……

“哎!少爷,少爷,您慢点儿!”

偌大的院子里,上了年纪的老管家快步跟在一名少年身后,满头大汗。

他姓王,但人家都叫他裴管事。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对此有些抗拒,觉得做人不能忘本,不能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可随着时间的变迁,他的生活当真应了小少爷的话,有了地覆天翻的改观,这就……

“哈哈,抓住你喽!”

蒙着眼的少年,猛然探出了手,其速度之快远不是身为普通人的裴管事所能看清,但这不重要,对于裴管事来说,只要少爷没摔着、碰着,他就放心了。

王青抓住了美人儿,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可他笑着笑着,就发觉平时叽叽喳喳在自己耳边的美人儿怎么都安静了下来。

不对劲啊,不应该啊。

王青想着想着,心里猛地一揪。

一把抓下眼罩,朝眼前武客发火道:“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来后院,不许来后院,我是请你来当打手,不是来请你当我爹,大家玩得正开心呢,看你把我这一群宝贝儿吓得。”

“滚开!”

王青一脸嫌弃地用力推了一下武客。

却不想对方根本没有让步的意思,这一推非但没有推动对方,反而还被反顶了回来,要不是他反应快,赶忙站稳了身形,估计还要在自己的美人们身前出个糗。

这一下,王青更气了。

他一生气,就喜欢瞪人。

别看他还是个少年,脸蛋儿都还有些稚嫩,可一旦他瞪起人来,那感觉,站在一旁都能让人感到一股凉飕飕的冷意,就好像是有一个孤魂在冷冷注视着你,在催你的命,在等着你坠入万劫不复。

裴管事见状,赶忙招手散了王青的女人们,跑到二人中间好话尽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武客的脸色,他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胆小着呢,万一自家少爷真把对方惹到了,谁知道人家会不会一巴掌就要了他们的命呢?

裴管事这边怕的要死,王青确实一点儿都不怕对方。

眼看着自己的美人儿都走得影子都寻不到了,鼻子大气一出,生气道:“你看,都走了,扫兴,真是扫兴!”

说着,一脚踢碎了身旁的盆栽。

发泄完了,又回过头来重新瞪着蒋立,恨不争气道:“你到底有没有话要说!”

语气凶得厉害,头却要始终昂着才能看清对方的脸。

谁让这名为蒋立的武客,有着极其夸张的身躯,高大、壮硕,整个人往那一站就像是一堵墙般,脸上也布满了横肉,浓眉大眼的,随便往那一站,就是一尊凶狠恶煞的狠人,对上眼睛时,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

蒋立“恶狠狠”得回瞪着王青,过了好一会儿才声如蚊子般轻声道:“少爷,该练武了。”

“你!”

王青期盼了老半天,想不到自己都蹬鼻子上脸到这个份上了,蒋立还是跟个木头般,一点儿怒火都发不出来。

他用力握了握拳,再也不装蒜。

直白道:“你是傻啊,还是蠢啊,我都这样骂你了,嚷嚷你了,你就不能有点儿脾气,昂?”

原来,王青是故意不去练武的。

他从一开始就想要激怒蒋立,让蒋立对自己发一次火,哪怕只是不满地嘟囔一句也行。偏偏前面一大半的部分都如自己预料一般,蒋立擅自到了后院,自己也当众辱骂了他,唯独到了最后这一点儿,蒋立又一如既往的如同扶不上墙的烂泥一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闻言,蒋立遍布横肉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这一笑,王青更觉得这事得从长计议,嘴上重重叹着气,率先朝练武的地方走去。

本以为蒋立跟在自己身边久了,不近朱者赤,也该近墨者黑了,尤其前不久那次,好家伙,自己一声令下,硬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斩了一个陌生人的胳膊,还是个女人,王青激动的都差点儿当场叫起好来,以为蒋立是开窍了,终于是个真正的“狠人”了。

谁知回去一问才知道,蒋立是见人家长的高大,生怕对方对自己悍然出手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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