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寒笙将当年天琊宗雷属的故事讲给了几人之后,方岚这才知道了为何天琊宗在孙徒复的眼中是那般的不堪与肮脏。
现今的天琊宗共分四属,分别是隶属于秦伯阳的火属,尤仲柳领导的林属,以及由许行峰与朱衣寒分别掌控的山属与风属,而除此四属之外,便是现在已经少有人知,却在当年声名狼藉的雷属。
相传在天琊宗刚刚将宗门迁至漫州的第一年,雷属便成为了天琊宗之中势力最雄厚的一派,而其影响的来源,便是在漫州四处传教,仅仅一年的时间,天琊雷属便已然成为了漫州地界近三成居民的信仰之源,所谓权极生腐,雷属之下便渐渐出现了一些人利用信徒的信仰,来谋取利益之事,而孙徒复的双亲,便是这群败类谋利的牺牲者。
“可如素姑娘所言,天琊雷属如今已经覆灭,那孙兄你为何还背负着这段仇恨?”方岚不解道。
“方兄弟有所不知,我这十余年来,一直在寻找害死我双亲的那三人,其中的两人确实已经死了,可那罪魁祸首,依旧好好地活在这世上,不为别的,就只因为他是吴艋的亲外甥。”孙徒复紧攥着的右拳不住地颤抖,时不时还发出一声骨节爆响的声音。
方岚闻言,便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再抬头看向孙徒复的时候,眼中满是同情与惋惜,随后便听他说道:“若是如此,那孙兄你此生,便只有血路一条,虽然不可能,但是小道还是要劝上孙兄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若只是为了复仇而活着,与死人何异?”
而孙徒复听了方岚的话,也没有生气,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方岚的肩膀说:“我与方兄弟你不同,你是修道之人,我不过是个市井贱民,我不求与天地同寿,只求无愧于养育我的爹娘,若是连爹娘的血仇的报不了,我入了黄泉又如何去见他们二老?”
“哎…”方岚又是一声轻叹,只能向孙徒复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理解了他的想法,等孙徒复转回身去的时候,才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其实你我之间,没什么不同啊。”
半晌无语,雷鸾背上的几人各自沉默,不知心中都在盘算着什么,而雷鸾却是丝毫没有耽误时间,正正好好半个时辰过去,雷鸾的速度便缓缓减慢,待其落下地面的时候,众人便已经站在了一片万里飞沙的荒漠之中。
“兽尊保佑,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不仅觉得我的鼻子生疼,还觉得自己到了一片沙漠之中,这是哪啊,不会是西夷吧?”从昏迷中醒来的泰狄一边揉着自己的鼻子和眼睛,一边咋咋呼呼地怪叫着。
“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我这法子是不是很管用啊,不难受了吧?”方岚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旁,出声调笑道。
“管用不管用且不提,我这鼻子可是生疼,我依稀记得我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一个画面好像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不知道方岚你想怎么解释一下?”泰狄白了方岚一眼,这才从地上坐起来,晃了晃自己僵硬的肩膀,刚才方岚就把昏迷的他随意地扔在了一边的树下,也没在意他的姿势有多怪异。
方岚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说这了个,刚才我叫了你好久你都没醒,青霆宫主都已经离开了,我现在给你转述一下,她刚才给我们讲的东西,我想想啊,她刚才讲什么来着。”方岚突然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眉头紧紧皱起,看来是真的忘了青霆刚刚才说过的话。
在方岚呜呜嗯嗯地嘟囔了半天之后,一旁抱着一个檀木盒子的寒笙终于是忍不住爆发了,冲着方岚生气地喊道:“你…宫主刚刚才说要你们好好记住吞金古墓之中的几项禁忌,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自己都记住了?现在叫你重复一遍你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要是进了吞金古墓,看你们哪有命活着出来?”
“寒笙。”寒笙的话刚一说完,站在她身边的素筝便出言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形象,而寒笙一听素筝的叫唤,更是委屈,牵着素筝的袖子说:“姐,你看他,宫主还叫咱么与他们一道进入吞金古墓,岂不是只能一无所获不说,说不定还要拖累了咱们。”
素筝盯着寒笙的眼睛,眼都不眨一下,直到寒笙赌气地退到了一旁,才走到了方岚的面前,冷声说道:“刚才我妹妹的话虽然唐突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不仅仅关乎你们自己的性命,也牵扯到了我们姐妹二人,虽然宫主交代我们姐妹两人要好好照应你们四人,可就算是你们死在了古墓之中,也与我们没什么瓜葛,我再最后重复一遍吞金古墓中的几项禁忌,希望你们好好记住。”
吞金古墓乃是在白龙子一剑荡平泗涯峰之后,忽现的一处神秘古墓,地处漫州与西夷的交界之处,便理所当然地交由漫州五宗之手。古墓地穴每逢五年便会开启一次,其禁制强弱也会交替变化,每当禁制变强的时候,境界高于金丹或是金身境的武者便无法再进入,只有境界相对较低的武者方可进入。
而古墓的地形势同八卦,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所以与同伴走失的事情是家常便饭了,其外层外圈的八门阵,对应天八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而外层内圈的金锁阵,则是对应地八卦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引奇门阵法作为对来者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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