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岚看着眼前任如婳脚步匆忙的背影渐行渐远,这才回过神,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房间,和之前进入传送法阵的房间差不多,不过这个房间显然更加宽阔,面前是一扇拱门,左右两侧是两堵挂着巨幅山水画的石墙,一幅画的是漫州烟雨,另一幅画的则是莫土荒凉。
方岚可看不懂这摆置有什么特殊含义,也没有多想,便紧走两步,追上任如婳的步伐,出了房门,入眼便是一个露天的演武场,场中心还有一方小擂台,擂台的四角的木桩上布满了刀剑兵刃的划痕,显然是已经经历不少风雨岁月了。
任如婳站在擂台中央,背对着方岚负剑而立,随风轻扬的高马尾说不出的英飒动人,听到方岚的脚步声,任如婳将剑卸下,直插在擂台上,转向方岚缓缓说道:“你对这把剑感兴趣么。”
“很感兴趣,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用的剑是如此…”方岚看着任如婳手中握着的那把足有方岚半肩宽五尺高的重剑,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把外形如此狂放的大剑。
“怎么,你觉得一个女孩子,就不能用重剑了,还是,你觉得我不配用这把剑?”任如婳轻抚着重剑的剑身,用听起来很普通但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杀机暗藏的口气说道,方岚顿时就感觉后脊一凉。
“她好像生气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这种危险的感觉一定不会错,怪不得天南师兄常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叫我千万小心,现在看来可比苧姐难伺候上千倍万倍。”白龙观很少有女香客,更不可能有什么女眷,屈苧算是方岚从小到大接触的最多的女性了,如今碰到任如婳,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方岚搓了搓手,随后双手环抱着说道:“怎么会呢,我反倒是觉得你和这把剑很般配啊,我喜欢与众不同的事物,所以我很对你和它的故事感兴趣。”
“切,油嘴滑舌,不过我看你真的很在意这把剑,现在时间也不紧,我讲给你也无妨,只是,闯我闺房的账,现在要和你算一算了。”任如婳双眼一咪,方岚就知道大事不好。
“那个…任姐姐,刚才你不是还说算了?现在怎么变卦了?”方岚想起刚刚她才说过算了二字,怎么现在突然又翻起旧账来了?
“我要做的便是未时之前带你来这里,不过看样子另一个考官还没来,趁着现在没事,正好教训一下你。”任如婳话音刚落,就见她双手握住重剑剑柄猛地一提,那比她只矮上一点的大剑便已经刃指方岚。
“任姐姐,你这是要…?”方岚见任如婳这气势,不由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退了半步,挥舞着双手想要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故事我会讲给你听,不过,要看你能抗多久了,抗得越久,知道的也就越多。”任如婳说完,便双脚一踏擂台,越过了围起擂台的锁链,跃向了方岚头顶,方岚见势不妙,只能唤出‘剑一’咬牙相抗,虽然任如婳到底是什么实力自己还不清楚,但肯定是比自己只高不低,而且还高的多。
然而任如婳剑如雷霆,片刻之间已经距离方岚头顶不过三尺之距,方岚提剑便挡,又因为‘剑一’剑身纤细,有脑子的人就能想到不能和任如婳的大剑硬碰硬,方岚假格真卸,准备将任如婳的力道卸去一些,再凭借身法躲开这一剑,即便如此,方岚也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可就当两人剑锋相交的时候,方岚才感觉到任如婳的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威力,随即定睛一瞧,原来任如婳右手虚握,只用一只左手发力,方岚便知道任如婳已经在让着自己了,便如自己计划一般,轻松避开了这一剑。
而任如婳倒是表现得有些吃惊,显然方岚的实力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低,随即抿嘴一笑,拔剑再扫向方岚,口中也开始轻轻说道:“这把剑,名为昆仑霸解,是我十八岁时,我师叔送给我的礼物…”
方岚意在听故事,便尽量减少与任如婳正面角力,心想能避则避,反倒是因为任如婳放水而轻松了很多,两人就在这演武场上一追一逃,玩的好不开心。
“自打我小时候起,就对舞刀弄枪的事情很感兴趣,原本我师父并不想让我习武,可又架不住我烦他,便给了我一本内功秘籍,告诉我说,如果我能练成第一层,便教我习武,如果不行,就说明我没有习武的天资,让我自行放弃。”
“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是成功练成了第一层,当我在他面前施展的时候,他眼睛都瞪出来了,后来我才知道,师父给我的那本秘籍乃是至阳至刚的内功心法,从古至今罕有女子练成。”
“分山劲?”方岚在任如婳罗织的剑网中来回穿梭,甚至还能抽出空来插句嘴。
“没错,那便是我的启蒙武学,自那以后,我就对轻的东西不感兴趣了,我每天除了耍铜锤板斧,就是和长鞭重锏为伴,师父也履行了他的诺言,决定教我学武,可是他只会剑法,而对我来说剑实在太轻了,以至于很久的一段时间,师父都没有教过我剑法,只能到处搜罗些刀斧锤的武功秘籍来,让我自己参悟。”
讲完这一句,任如婳的力道突然增强了几分,速度也快上了不少,原本有些悠哉的方岚一哥大意,险些就被砍中了。看着方岚吓了一跳的表情,任如婳脸上笑意更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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