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戬算是在江临沐的宗门口住下了。

现在刚到秋天,气温不热不冷正适合,宗门口设有避尘阵法,地面平整宽敞干干净净,非常适合睡觉,附近还种有四季都能成熟的灵果,基本吃喝睡不成问题。

而且宗门里都是有灵识的妖修,一个个的跟几百年没见着鸡的黄鼠狼似的,一边说他看着好弱小可怜,一边眼泪不争气地纷纷从嘴边流出来。

这里伙食好,师兄弟们和善,说话一个比一个好听,沅戬超喜欢在这里的。

然而江临沐愁得掉了根头发,他现在不敢出门,生怕一迈开脚,那孩子抱着自己腿就这么进了宗门,再也不出去。

“师尊,怎么办,您准备留着做蜜饯的果子被他啃走一半了。”清芊抱着空荡荡的果脯罐,头顶上的两个长耳朵沮丧地耷拉在两边。

“那我能怎么样?看着他一个天灵根在我宗门前活活饿死?”江临沐越发觉得沅戬是来碰瓷的,自己当时就应该连夜扛着剑走的!

“没那么严重吧……”清芊嘀咕,只能用力嗅一嗅罐子里残存的果脯香。

“我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江临沐摇着脑袋叹息说。

“师尊……”

“不过也别太担心,我已经给其他宗主发消息了,咱们宗门长老多,总能找到一个他看上的。”

应鳞站在门外,准备敲门的手又放下了,沉思片刻后,转身向反方向口走去。

他看到宣天长老的大弟子正好刚离开,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师兄!”沅戬又惊又喜迎上去:“师尊最近怎么说?他相中我了吗?”

“师尊听说你来了,他心里非常高兴,但是又顾忌其他师兄弟……”应鳞温和地说:“不过师尊他心软,你坚持住,我会尽量帮你说服他。”

沅戬满怀期待地点头:“只要师尊还看得上我,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

“很好。”应鳞笑眯眯地说:“我这就把此话转给师尊听,他也一定会很高兴。”

才怪。

他才不稀罕你!

应鳞暗地里磨磨牙。

离开沅戬视线,应鳞立即大步伐地往江临沐院子里走去,他远远就看到一棵大山茶树从墙头探出几朵花来。

应鳞突然想起清芊的话。

师尊想给自己养个情缘!

呸!他想得倒美!

应鳞溜到山茶树面前,思怵良久,摸了摸下巴弯下身子:“小师弟?”

茶树无风而动,墨绿色叶子落到应鳞头上。

应鳞拿下叶子,阴森森一笑,露出冷白的小尖牙,又唤了一声:“小师弟?”

然后“咔嚓”一声折下一节带了两朵花的枝条,轻飘飘走到江临沐门前,轻轻敲了敲:“师尊,我进来了啊。”

半晌,也不见有人吭声,他径直推门而进。

江临沐趴在榻上,脸色惨白,额角发丝湿润,眼角还带着一丝晕红。

“师尊这是……”

“方才翻了个身,后背一下子撞墙上,脊椎疼得厉害,到底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腰椎真是越发不行。”

应鳞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脸色好看些:“师尊没事吧?”

“没事。”江临沐从榻上爬起来,将放在桌子上早就凉透的茶水慢慢喝掉。

“师尊,这个给你。”应鳞把藏背后的山茶花递给他。

“这是……它好歹是你小师妹,别随便动人家枝条。”江临沐伸手接过来,放鼻尖嗅了嗅:“真香,去找个花瓶插进去。”

应鳞突然想起江临沐之前说话,花朵都是植物的……性!器官。

他不但闻了!还想摆家里!

妈的,这家伙好不要脸!

应鳞脸都绿了。

“既然是小师弟的花……”

“是小师妹。”

“我还是把花还回去好了,摆在屋子里……成何体统。”

江临沐一脸莫名其妙:“瞧你这话说的,家里放支花怎么就没有体统了?”

不过又想到这是自己小徒弟的枝条——类似人类的手指脚趾,放家里对人家影响的确不太好。

江临沐将花枝还给他,顺口问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我听闻他拒绝了前来相邀的所有人,”应鳞声音顿了顿:“包括其他宗门,如果师尊还是不愿收他为弟子,以后他只能做散修了。”

“那他就去当个散修。”江临沐无动于衷。

“他既没有灵力,也无人教导,就这么放任不管,即使是天灵根,以后也得废掉。”应鳞忧心忡忡地说:“您放心,他以后既然是我的小师弟,定不会让其他妖兽给欺负了。”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江临沐摇摇头说。

在自己没有成立宗门之前,他是跟在大宗主手下的,而其他妖修,也是与人修一起学习修炼。

虽然人修与妖修在几百年前达成共识,说好平等对待,但矛盾,始终藏在骨子里。

在鬼修进攻修真界之前,人修除了自己修炼外,还会猎杀妖修,夺取他们内丹修炼,用他们身体炼制神器,甚至只是满足自己猎杀的施虐欲。

这种血骨之仇,不是一句“从此以后大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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