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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彧当然知道他最快也不可能现在就出院,他妈接热水还没回来,难不成他想当着他妈的面‘顶风作案’。

坐在陪护床上的路野偏头笑了笑,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提起说:“我明天晚上杀青,严医生,要不你明天出院后去片场接我呗。”

严彧一时脑袋热,冲动说完那句话后立马就后悔了,他正绞尽脑汁想找个扳回自己面子的由头,乐于助人的路野体贴周到地在他脚下给他铺好了台阶。

严彧虽然有时候轴,但该有的情商还是有的,他顺着路野给的台阶走下来,气定神闲地‘哦’了一声说:“好。”

杨护士抿着唇笑了笑,看着俩人目无旁人地你来我往,愈发相信那天吴医生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不想继续发光发热的杨护士替俩人关上房门,不声不响慢慢地退出了病房。

杨护士走了没多久后,严阿姨提着热水瓶也回来了,严阿姨笑着说待会儿严彧的爸爸来送宵夜,让路野留在医院吃一口。路野明早五点半有一场戏,要不是因为听到洛言出事,他担心严彧,他怎么会不懂事地从剧组直接跑掉。既然他现在已经看到严彧没事,他也就放心了,路野以工作的原因礼貌婉拒了严阿姨的邀请,简单道了个别,便离开了病房。

关上病房门那刻,路野趁严阿姨背对着房门倒热水的功夫,举起手里的手机,冲严彧点了点屏幕,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果不其然,路野才刚上车系好安带,某人的消息就乖乖地发了过来。

路野松开转动了一半的车钥匙,挑了下眉,才拿起手机看消息。

严彧:安到片场了告诉我。

安静的车厢内,路野轻声笑了下。

他突然发现意外造成这一个月的故纵是有效果的,虽然效果不明显,但至少严彧不像最开始那样完封闭他自己。

路野感觉他好像撕开了一道口,而且有光。

兴许是车内空调开地有点高,路野被一团火从脚燎到头,指尖飞快发出一条令人哭笑不得的消息。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我不。

严彧估计是没见过路野任性妄为的样子,他十分真诚地问了路少爷一句‘为什么’。

路少爷又任性地回了他一句:名字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严医生让谁告诉你。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又省力,严彧一点就透,他重新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路野:路路,安到片场了告诉我。

路野十分受用严彧的这声路路,他满意地勾唇一笑,好像找大人讨到了糖的小朋友,一颗不够甜,他还要再偷拿一颗。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好的,哥哥。

这么明显的挑逗,路野以为严彧不会搭理他,结果严彧很快回了一条消息过来,只是这条消息让路野有点哭笑不得,甚至让他有点相信严医生可能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严彧:你到底比我小多少岁?

路野当然清楚严彧真实想问什么,可他偏要在老实人面前装傻:怎么了?

严彧:那你喊我哥?

还过一周,就是12月31号,路野二十五岁的生日。他妈萧女士上次按着二十七岁的年龄骂路野,是因为老一辈的人都爱算虚岁,而他妈更是年龄计算届的一只奇葩,对自己的年龄严格苛刻,精确到一分一秒,她才算自己步入四十岁,对其他人的年龄,一律采用虚两岁的算法,对她单身了二十五年的儿子,残酷无情地直接给他往上加了整整三岁。

路野对自己年龄大一点小一点倒无所谓,反正他靠着这张脸潇洒,又不是靠年龄。

路野按照事实回答严彧:帅哥我芳龄二十四,还有一周二十五,怎么样,算出来了没,我比哥哥小几岁?

严彧:5。

路野得意一笑:那我可不可以叫你哥?

严彧:理论上是可以的。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明天片场见……严医生。

严彧:怎么又不叫我哥了?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你想听我叫吗……想听我叫你就说点好听的给我听。

过了一分钟,严彧没有回复。

又过了半分钟,严彧回道:晚安。

路野发动汽车的同时在心里啧声:看来还是不经逗啊。

车窗外,又开始飘起小雪,和那天路野穿着风衣从严彧家走出来时的天气一模一样,细雪洋洋洒洒了半个天空,他的手脚和身心,从里到外,却不再像当时那么冰冷。

*

路野最后一场杀青戏挺简单的,补前面温泉边的几个镜头。

今天已经没有下雪,但气温依旧很低,如果是在外面拍,路野还得穿着符合剧中季节的风衣,说话都哈气,幸好温泉这边温度高,算半个内景,即使拍摄只能围着一条浴巾,那也比在外面零下穿风衣强地多。

这场温泉戏,原本定在早上五点半拍,但导演临时改主意,要求换成下午天将黑未黑的六点。

路野一大早就到了片场,但因为导游临时换拍摄时间,他不好走开,只好和跟他搭戏的女主角一起等在剧组休息室。

按理说,路野这次演男二号,名副其实二番的位置,应该有单独的休息室或者化妆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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