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家的事就无人问,也无人管了。”书生一哂,回头自喝自的酒了。玲玲爷孙听得楼上使唤,便上楼去说起了三国。
原本苏秀也只是听听便算,并没放在心上。才出茶馆,就与一人撞在一起。张凉一身落拓,眼圈青紫,像是几日没有合过眼。这会打个揖客套道,“张凉走路没长眼,罪过罪过,苏大人勿怪。”
苏秀随口道,“近日开封除了那王家,可有什么事发生?”张凉官职虽小,这城里大小案子的殓验工作都经他手定论,那赵家之事若是真的,他极有可能知晓。
张凉似有难言之处,袖掩着口,吞吞吐吐了半天没说出个字,苏秀皱眉道,“你这是有还是没有?”
“有,有的。只是……”张凉左右看了一会,请了苏秀到僻静处,“不过这事咱不好管。小的一房远门亲戚在赵家当差,前几日赵家死了人,暗里托人让我去看了,不让与外人说的,也没报衙门去。”
苏秀扬了扬眉,道,“莫不是那花圃下的几个鬼?”
张凉面色入土,“苏大人如何知晓此事?”
“街头巷尾的一些闲话罢了,就是知道得不明不白,所以才有此一问。”苏秀倒是被勾起兴趣,王家的事没头绪,一时也不急。
“那事确实蹊跷。”张凉一副苦相,“尸体身上竟是没发现伤口。若是说一些寻常擦伤能置人于死,别说别人不信,我也是不信的。”仵作张凉都验不出的伤口,苏秀心中计较着,会不会和王家的灭门惨案有关?
“把你知晓的与我详细说说……”
张凉虽不想再提,也只得猫腰把事情原委的一五一十地告与苏秀。
苏秀听完故事,日头已落。与张凉别过,自行去了王家废宅。王家人死状甚惨,周围民众也唯恐惹祸上身,都远远避开这片埋骨之地。现场已被公差清理过,该收敛的尸身也已收敛。
苏秀回想当晚情形,自己赶到时,毕宋正踏着满地尸体,在大厅寻什么。王家为何没一个活口?……毕宋武功再高,也只有一个人。在短时间杀掉那么多人,也是不可能。除非……苏秀突然站住,想到一件事。死人集中在大厅,这是为什么?明晃的厅堂更像是一个修罗场,所有人被厉鬼吞了七魄,等待着毕宋的屠杀。
苏秀眯起眼,而后压着嗓子笑出声,毕宋啊毕宋,难为了你在与我打斗时踢翻熏炉火盆。你没寻着的东西,苏秀替你寻着可好?若那是你不惜性命的理由,苏秀便要毁了它。此刻的苏秀,如甘露洒心,醍醐灌顶,疲态一扫而空,身形微动,已是立于王家大厅中。虽经火劫,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厅堂,并没毁,留下一大半焦木。苏秀抽出配剑,暗用内力,每隔六寸在地上撞过,确定无暗室,又抬目细查檐上。
一查大半个时辰,东西没找着,火折燃了不少。苏秀正寻思是否明日天亮再查,不想宅外一阵衣袂带风声,赶紧掐了火折子,跃入隔壁内室。来人两人,动作敏捷,除了衣带略微有声,行走都是无声的。苏秀掩在梁上,不敢放松,仅靠耳力探听厅内情形。突地响起一阵碎铃声,一个声音道,“公子与我们说的,可是这里?”
“就是这里。”两人俱是少女声音,苏秀耳力所及,少女身旁,还隐约伴有昆虫振翅声。心道不好,这苗疆蛊物,应付起来实在让人头疼。两个少女突地没了声响,似是在观察厅内。“咦?这地上!”苏秀刚使剑在地上扣过的痕迹,竟也被发现了。
“难道这人先我们一步取走了东西?”年幼些的女音有些急迫,两人好似并未发现苏秀,苏秀只听得一阵翻找腾跃声,然后又静下来。“有人来了!先躲躲。”
片刻,两道黑影窜进内室。苏秀心道要遭,室内虽暗,但面积甚小。自己一身白衣,尤其扎眼。果不其然,少女一声惊道,“何人?!”原本朝苏秀方向来的黑影,中途骤停,袭来的却是一阵腥风。苏秀侧身闪避,近了才看清是条五寸来长的小蛇。
小蛇甚是通灵,一击不中,空中转了一转,再笔挺射向苏秀。苏秀抽剑,眼见要腰斩小蛇,另一少女急道,“住手!”抽出软鞭,猱身扑了过来。
一鞭击空,苏秀勾起嘴角,“姑娘何必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手下却不马虎,将剑由右换左,架住回抽的软鞭,闪电般地伸出右手食中指,掐了小蛇七寸,避鞭撤剑抓蛇一气呵成,脸上作一副轻佻样,“小可旅途累了在此小憩,不知怎么冒犯到姑娘?”
鞭子在剑身缠得紧了,苏秀用力一拉,少女没站稳,险些撞到苏秀身上,涨红了脸怒道,“把蛇还给我!”
“那你答应了不动手……?”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没待少女答话,苏秀便闭了口。两人近在咫尺,均不敢再动,闭了一半气息。对面梁上少女看得姐姐被如此欺负,控制不住便要冲出拿苏秀,却被少女眼神止住。
房内光线虽弱,久了朱铃也就适应了七八,只心系苏秀手里那条小蛇,幸而没事。对面的少女朱音是自己同胞妹妹,领命一同出来办事。侧头一打量苏秀相貌,好感便增加几分。人就是这么奇怪,对长得俊的美的,没来由的会好上几分,不管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世人都有的毛病,朱铃也同样,她只是个十六出头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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