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使得了千针,也难赢兄长。”
薛承弼倒了杯酒,喝了一半,“你以前说这话我是不相信,最近却也听得顺耳了。”
苏秀看了一会儿薛承弼的手,伸手夺了那只杯子,“你这酒量,喝什么喝。”
苏秀这一说,薛承弼又想起他使诈灌酒的事,“这点不碍事。你上次为何要灌我?”
苏秀绕到人身后,“问了你几句话。”
薛承弼转过身,发现苏秀又在走神,“什么话不能醒着的时候问。”
苏秀回过神,笑道:“你以前不和我说这些家常,这几日我没在,是不是想得紧。”他原本玩笑着说,却正戳中薛承弼的要害,一时也没听见薛承弼回话,弯下腰看他表情。“怎么?”
薛承弼抓着人手道:“你别每次拿这招要挟我,再有下次……这次闹了,皇上万一准了你,就当真不干了?”
苏秀道:“那又有什么打紧。”他原本对做官就没什么执念,既然现在和薛承弼在一起,其他的都变得不重要了。见薛承弼又沉默着没吭声,抬手抚了抚他额角的发,蹲了下来,“生气了?你在乎这个?”
薛承弼缓缓道:“以前听人说起你名字的时候,就想着大概不是你,小时候你嫌做捕快不自在,又怎么乐意进了官场。后来见真是你,我高兴了半月,想着竟然是真的。”
“非但案子结得快,名声也好。我想着你总算明白我了,才这么拼命。”薛承弼握了苏秀的手,“我以为你会在乎,会一直陪着我,可你说辞就辞,是我想错了?”
苏秀心道这露馅了怎么能圆得过去,“不是,不就是一时气话,你把玉佩送上去了?”
“送了。”薛承弼道:“你说的我哪次没听,何况那时候跟你一样气。”
苏秀好笑道:“那还有什么办法?又追不回来。不做官正好,也不用回杭州府了,陪着你不好么?”
“不好。”
苏秀手被他握得紧了,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儿不对,“云綦,我现在无官反倒好办事。”
“譬如和那两名女子混在一起?”薛承弼皱起眉,“有些话我不想多说,你也一定有分寸,不过这等事,换做是我去,你乐意么?”
苏秀想着他要是和洛施衾有什么,怕是自己控制不住脾气,点了头道:“是我一时心急,找了那么久的线索没找到,所以才不得已为之,想是又欠了人情债,多生了些事端。是我不对,不懂这些,你别生我气。”
薛承弼听他这么说又怎会气得起来,拉了人道:“你起来说。”
苏秀抬着脸道:“不起,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有什么能让我高兴的,这案子到现在还云里雾里,你又这般任性胡为。”
苏秀道:“即便不在朝廷当职,我拿的赏银,也够使的,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少干些拼命的事。”薛承弼近来越发担心苏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这个不起眼的案子,牵出的恩怨,早脱出了掌控。不是有唐衍,还不知道苏秀现在在哪儿。
“下次接了悬赏我陪你去。”苏秀听着薛承弼说话,脱口道:“不用你陪,你当我没长大么?”想了想又觉着不对,“我是……你陪着我不用办案了?”
苏秀心道要薛承弼跟去了以后怕是都干不了这个了,大多时候他都在搏命斗狠,薛承弼又怎会明白,他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事做得太多,薛承弼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不行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薛承弼奇道,苏秀是信不过他?
苏秀起了身,一把抱住人,把薛承弼的脑袋按在胸口:“你原本不是个能下得去手的人,那些人把人当牲口,一刹那的犹疑就会陷入死境。”
“你这担心有些多余。”薛承弼只是想着保护他,没想人的反应这么大。
“云綦,我与你虽同在公门,不过行事方法或有不同。你是对的,但我也没错,就别过问我这个了。你只‘惩恶’便好,‘锄奸’交由我来不行么。”
薛承弼见说服不了他,也打住不说,心里拿定主意,只要他出行,暗中跟着他便是,在这里与他争这个也毫无意义。
苏秀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想明白了,笑道:“你还不放心我?”
薛承弼道:“放心,你的本事传出八百里了。”
苏秀放开他人,坐在桌旁吃了几口肉,把那剩的半杯酒喝了,眼角瞥到床头一个包袱,“那是什么?”
薛承弼回头看了看道:“你的东西。”
“我哪有什么东西?”苏秀见薛承弼也不答,起身走到床头动手开拆,口中道:“难不成是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我看看。”
“………”包袱里的衣衫眼熟得紧,正是苏秀前两日丢了那件,“怎么在你这儿……”苏秀抖了开,却没想薛承弼已经洗过了,突然有些难为情。
“你倒是大方得很,衣都懒得洗了,换了就直接扔。”
苏秀琢磨着薛承弼这话的意思,想来想去得出了个结论:酸他。他脸皮顿时厚了,放了衣衫走到薛承弼旁边,从背后揽着他脖子,笑得有些得意,“你帮我洗的?”
“嗯。”薛承弼也不否认,苏秀这习惯确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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