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听到“易容术”三个字时,王真的心很不争气地跳了跳。
不过王真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那你会不会伪造令牌?”
男子一愣,随即便不在意地回答道:
“不会,那只是张散给自己争取功劳的借口而已。”
“怎么样?这个交易你做吗?”
王真开始纠结起来,毕竟,如果男子的易容术真的那般高明的话,他照着修炼的秘籍自然也不简单。而且自己得罪了张散,照这个趋势下去,自己很可能还会得罪那几个堂主,易容术可是自己的逃跑利器。
“你说你会易容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男子惨白着脸,无奈地说道:
“我已时日无多,还指望着你去添乱,骗你作什么?而且,堂主府守备森严,若是没有易容术,你觉得,我逃得出来吗?”
王真其实认可了这点,但是这种危及性命的事,不是那么容易就下定决心的。
男子忽然大声地咳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用上内力勉强压制住,这才又平复下来。不过看脸色也知道,接下来,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我不是很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
男子听了一怔,又宽慰地笑了:
“我原本希望能以功法为筹码,让你答应替我复仇之事。不过之后你的反应让我改变了注意,因为我知道,你这么聪明的人,是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于是,我打算以功法,让你把那些交易明细送到九鼎门,给他们添些麻烦就可以。”
“不过现在看来,怕是同样不成了。不过我依然会送你那部功法,依然会把那些账目所在之地告诉你。因为,既然张散贪墨了你们育英堂的资源,你在育英堂的日子肯定会不好受。虽然你不会答应替我报仇,不过我相信,你为了给自己争取那些利益,你同样会让那些账目发挥作用的。”
男子说的不错,自己若是没有行动,一定会被张散压迫的翻不了身,更不要说什么变强了。
王真面色复杂地看着男子,动容地说道:
“这样做值得吗。”
男子似乎是快压制不住伤口了,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值得。商人做交易,需要看对方要什么,自己有什么,能得到什么。你需要那些东西,需要对付张散。而我的选择除了被抓回去外,便只有你了。如果你能搅得他们头疼,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没什么,毕竟我本来就要死了,遇见你算是意外之喜。”
王真看着越来越难受的男子,沉默片刻,便开口说道:
“我会想办法把东西交上去。我只能答应你这么多,其他的,恕我地位太低,武功太弱,帮不了你什么。”
男子艰难地露出一丝微笑:
“临死之前,能换到你的这个承诺,已经足够了。其实能破坏掉他们原本的计划,已经很好了。”
“一个商人,就要做正经生意。若是打了什么歪主意,恐怕就要像我一样……”
雨已经小了很多,看样子,再过不久便要停了。
巷口的一座客栈,王真坐在二楼临近街道的一间包厢里,平复心绪。
男子告诉了自己功法和账簿的记录后,便在王真面前,易了最后一次容。
男子说的果然不错,他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易容之后,丝毫的痕迹也没有。不过兴许是内力用尽,又很快变了回来,王真还来不及赞叹,男子便已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不是王真第一次面对死亡,逃难的路上,熟悉的、陌生的人,好像不断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从开始的恐惧,到后来,渐渐地麻木,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今天,见到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让自己触动非常。
王真不是没看过话本,不过亲眼看到三个堂主之间斗的你死我活,心里却跟往常不一样,没了看戏的心情,多了些无奈、忐忑和身不由己。
就像是那个商人,从一入清平郡,便被人盯上了,从此身不由己。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强,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管是那个商人,还是那三个副堂主,如果任何一个人实力够强,便不会跟人缠斗至此吧。
堂主府,对于抓到八字胡商人,管家已经报什么希望了,却没想到手下忽然来报:
“管家,雨忽然小了很多,再过一会儿地上的水应该会退下去,等一下我们就可以循着踪迹找到那个商人了!”
管家原本一片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快去准备。不,现在就出去找。”
过了片刻的功夫,两个青年站在义庄里,看着房间里商人的尸体,以及明显还有另一个人的痕迹,脸色难看。
王真看着两个人进了巷子,不久又又从里面抬着一个麻袋出来,便知道堂主府的人已经找到目标了。
知道再也看不到堂主府的那两个人,王真才重新收拾好心情,离开客栈,向九鼎门驻地走去。
易容术功法被男子放在郡城郊外的的一个小山村里,今天刚下雨,道路泥泞,不适合去取。
第二天,天便放晴。第三天,王真便出发,前去郊外取了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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