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转身吩咐道:

“来人!他受伤了,应该走不远,我们分头去找,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府上打扫的丫头,偷了老爷的宝贝。不过下这么大的雨,街上应该没有人,不管是我们九鼎门那帮人还是官府的人,也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

“报!雨下的太大,血迹都被冲没了,地上的雨水太多,都快一尺了,而且混合着泥水,根本看不清血迹,也看不清楚地上的脚印?”

“那就是说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

看到管家这般震怒,青年小心翼翼地说:

“那,要不,等雨停了再找?”

管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等你不下雨了再出去找,人家早就逃出清平郡城了!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既然没有痕迹,那就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挨着给我找!就算是把地翻过来,也得把他给我找到!”

“是!”

……

外面一片丝竹歌舞之声,夹杂着女子们的莺莺燕燕和客人的嬉笑怒骂,吵得王真心烦意乱。更要命的是,他这个房间临街,就算是关着窗户,也会有雨不断的飘进来,更不必说窗子关不严实,风还经常会“彭”地一声把窗户吹开。

这不,王真这次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冒着瓢泼般的大雨去关窗了。

只不过他刚把关上,窗户又被风吹开了,而且此时他还在窗户前,刚转过身还没走出一步,便一下子就被其中一扇窗页砸到了后脑勺,往前摔去。

王真这次终于真的忍不下去了,便开门下楼,跟老鸨要了一柄油纸伞,走出这个寒酸的青楼。

虽说这个青楼在这条街巷尾,比起同地段的青楼寒酸的多,不过毕竟不是客栈,而且王真还不“消费”只住宿,收费自然比一般的客栈要高。

原本王真觉得雨下的太大,收费高一点也无所谓。但是在那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下,王真最终还是决定另外找个地方。

这么大的雨,也只能勉强遮住大半个身子,小腿以下在王真走到外面的一瞬间便被打湿。

王真一边骂着这么大的雨,一边艰难地支撑着油纸伞,出了巷子。

就在王真的油纸伞快撑不住时,王真透过一层层雨幕和朦胧的水雾,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什么遮挡也没有地趴在墙边。

处于恻隐之心,王真走上前去。

可是等到王真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个流着八字胡,右胸前的衣服被血迹染红的中年男子,蜷缩在墙边,似乎被大雨淋的神志不清,微微地发抖。

王真赶忙把伞撑了上去,在蹲下想要帮忙时,却忽然感觉到:这张脸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