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上,沈暮泽和陆昀渔刚到片场,就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副导演和宁巍然。

晨光微微,空气清新,带着点木质的气息和清晨的冷冽。

沈暮泽已经换好了今天第一场的衣服,和副导演谈笑着,站得笔直,好像他身上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宁巍然走过去,“伤怎么样了,真能行吗?你今天可是有4页,昨天改完通告的时候我就震惊了,这太敬业了,佩服。”

沈暮泽倒也没有拒绝夸赞,“如果有问题还希望哥您多提点与担待。”脸上轻柔的笑容给周围的人带来了一丝丝暖气。

陆昀渔跟在宁巍然后边,整理起来宁巍然衣服上的毛毛和褶皱,领带也理了理。宁巍然边应和着沈暮泽,边低头看她,“你这头发最近有点变少了啊,我都说了不用那么累的。”陆昀渔嘴角微微上翘。

但内心白眼,心里嘀咕着,要不是您咖位过于大我也不止于这么累,而且还不是体力上的累,是技术上的活儿。

沈暮泽觉得氛围怪怪的,但也见识过宁巍然对身边工作人员没什么芥蒂,相处得像朋友一样。

他其实也想这样与周围人相处,公司给他配备了一堆人,但是那些人就很少有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的,几乎都是公司的意见为上,特别是最近他的热度高起来之后。

他倒也不是很喜欢陆昀渔,但是羡慕极了他和她的相处模式,很舒服很自主,彼此尊重,不会互相压榨,不会因为利益互相欺瞒。他也期待着几年之后他可以有实力自己一个人单干。

今天的戏份大部分都是宁巍然和沈暮泽的,两个人一如既往很默契,沟通和彼此建议,互相搭戏,一片和睦。

陆昀渔站在外围,盯着沈暮泽的肩膀,感觉貌似能闻出一股细细的血腥味道。

气温慢慢上升,一个场景完毕,下一场转到棚里拍摄。

大队刚进去就有一股热浪袭来,倒没有夏天那般炎热,是那种灯光烤着的热,不大的棚,一个废旧老房子的模样。

演员的助理们纷纷帮着自家的人换衣服,宁巍然拿起早就包好的服装钻进了更衣室。

摄像们开始找角度,导演副导演开始吆喝起灯光,场记来回匆忙,陆昀渔看着眼前这般景象见怪不怪。

前方不远处沈暮泽也被五六个助理围着,帮着他脱外套,怕他自己穿衣服伤口会疼。

脱到只剩一件白衬衫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的陆昀渔看到了他肩膀上粉色的微微泛红的血迹。

“血透出来了。”一名助理看向另外一名助理小声说。“要不先别换了,反正衬衫外面是黑色的衣服”

“马上要开拍了,换的话估计来不及,里面里三圈外三圈的,要不和导演请个假?”

“不行,昨晚现调的时间,耽搁了不好,何况换药太麻烦,现在扯下来会很疼的,搞不好越流越多。”

助理们看着导演走过来,连忙帮着沈暮泽套上外套。

这个穿衣服的程,沈暮泽都是一脸沉默,一句话没说,他也看到了衣服上有血迹,但也知道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也就算了。

他对身边整理了衣服的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便站起来和导演商量剧情。

陆昀渔觉得那股血腥味好似越来越严重,宁巍然换好了衣服出来,看到她目视着前方沈暮泽和导演,没有说话,走了过去加入讨论。

她也走过去在俩人的休息椅旁站着。

这场戏是剧中两位男主初次见面,在一个幽暗的古宅,两个人不打不相识。有轻微的动作戏,其实对于演员来说这点真的不算什么,但是陆昀渔想到沈暮泽的伤,不禁皱起了眉头。

前几个镜头是宁巍然的,沈暮泽退回到休息椅上,虽说坐下来了,目光也在盯着前方看着宁巍然。

陆昀渔的角度看了沈暮泽一眼,他虽然神贯注着宁巍然的戏份,但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阴郁病态和因为伤口隐隐作痛的皱眉。

她继续盯着他的肩膀,想从黑色里看到透出的血迹,但无语的是,并没有,那黑色着实很黑,那衣服也着实很厚了。

沈暮泽不知怎么地察觉到了斜上方的目光,抬头看她。

她慌了一下神,扯出一个笑。

“沈老师伤还好吗?刚看到血已经透过衬衫了,不用处理?”

沈暮泽神色淡淡,“没事,小伤。”冷冷清清,冷到可以吹散一些陆昀渔能闻到的血腥气。

“嗯,那就好。”陆昀渔其实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继续抬头看老板的戏。

沈暮泽倒是没有收回看着她的目光。

其实他很惨的,他提前从医院回来不是因为什么敬业,虽然他真的很敬业。

是因为公司那边给他刚接了下一部戏,档期很挤,这个戏如果往后拖,就会耽误下一部。

他想着,现在尝尝这种带着血拍戏工作的日子,他会不会变得更强大更有实力。

他禁止自己去考虑其中的因果关系,就是直直地安慰自己,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梦想总要放弃一些舒适作为代价。

伤口还是在疼,他调整呼吸,马上就是他上了,动作之前在筹备时就有练习,刚刚动作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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