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汪候府到处一片哀鸣挂起了白,一直病重反反复复的汪老侯爷终是没熬过逝世了。

一辆辆马车从铁槛寺到府门口,是来参加丧礼的宾客们。

大堂内,一个棺材摆在正中间,侯爷汪荣生和世子汪明鼎跪在最前面烧着草纸,儿孙媳妇们都跪着在后面。

蜜姐儿头带白花,包子脸上一双肿得像水蜜桃的眼睛,小鼻子红红的,穿着麻衣的小手握着白娟擦掉眼角的泪珠,低声哭着,“呜呜呜……”

一旁看着的汪祐聪那滋味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怎么她这个假孙女比他这个亲孙子还像亲的!

上一世老侯爷离开时他还小没什么记忆,这一世重生也没见上几面,所以他真的没什么感觉哭不出来!

还有为什么看到她哭,我居然有一点点可怜心痛,一定是读书,读坏脑子了!

她可是王砚卿的妹妹,还跟他一样可恶,天天欺负我,这样的她有什么可怜让人心痛的!

汪幼倾跟曾祖父感情浅薄,对于他的逝世本来也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看到蜜姐儿哭得这么伤心可怜。

她才猛想起来曾祖父去世,蜜姐儿的靠山就倒了一半,那对她来说可真是件大好事。

陶氏眼中含着泪,她是真的难过,老侯爷去世那么能阻止夫君宠妾灭妻的人就少了一个,虽然现在夫君还没有过分到那个地步,但将来呢!

颜氏心里则是喜大于悲,从今天起她就是世子夫人了。

众人虽心思百态,汪老侯爷的丧礼也终风光大办完毕。

逝者也去,生者还在继续。

这几日,蜜姐儿一直陪着曾祖母,就怕她因曾祖父难过想不开。

老夫人手里握着一把系着同心结的木梳,目光满是思念。

蜜姐儿看得心头一跳,这把梳子是曾祖父所雕刻送给曾祖母的定情信物,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办法转移曾祖母的注意,“曾祖母,你跟我说说镇南王的事吧!”

老夫人眉头一挑,目光从梳子移开,“蜜儿,怎么突然提起镇南王?”

蜜姐儿淡淡道来,“之前公主的宴会上,那镇南王不知为何一直盯着我看,而且还有好几道目光也是。”

老夫人皱了皱眉,蜜儿很少出府,而且也是第一次参考宴会,按理说不应该有人会那么注意她一个小娃娃,更何况还是镇南王!

汪候府的兵权早已部上交皇上,荣生虽是侯爷但不过是一介白身,明鼎五品礼部郎中,明泉六品吏部主事,明斌、明舟和明鲤是七品官,都不是什么要职官员。

候府应该也没什么让他好图谋的,为何他会关注蜜儿呢?

老夫人朝下人们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们都退下,把门关上。”

待丫鬟们都出去关上门后,老夫人对着蜜姐儿道,“当年凤鸣、南昭、西匈、金蛮四国合谋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夹攻我国,先帝派出秦王,景王,你曾祖父和聂老将军分别带兵前往这四个方向去阻止四国的进攻。”

“边境连连得胜之时,京中先帝却被人给毒害身亡,不受宠也不出色的梁王,也就是现今皇上捧着先帝的遗旨在赵大将军和乔国公的扶持下,登上了皇位,并以谋害先帝之名处死最受宠的晋王和柔贵妃。”

“接着派兵将景王府,秦王府,汪候府和镇南王府团团围住,但聂老夫人是一位极奇聪慧的女子,猜到皇上的动作,早早带着儿媳和孙子在护将的护送下往南逃,只是没料到聂少夫人怀有身孕一路奔波惊吓动了胎气无法再继续南逃。”

“这时年仅六岁的聂振武却站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如何说服聂老夫人她们,就带着一部分侍卫引开后面的追兵,让聂老夫人她们平安到达聂老将军身边,而他则被捉到京城为质。”

“皇帝以我们这些亲眷来要挟他们交出兵权臣服,你曾祖父屈服了,但景王他们虽臣服但却没有交出兵权,正因此皇上不敢动这些亲属,而景王他们也因家人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直到三年前,聂老将军以年老,儿子也已故为由,几十万大军为挟请求皇上把唯一的嫡孙送回他身边待孝,而聂振武又一直是纨绔子弟的模样,还已有四岁的嫡子。”

“再加上十多年处尊养优的日子,皇上就放松警惕真的把他给放走了,之后发现被留下来的嫡子,根本不是聂振武亲生之时,后悔却已晚。”

“若不是嫡子的事情被发现,我们都蒙在鼓里,谁能想到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就懂得伪装自己,并且一装就是十三年没露出丝毫破绽,可见聂振武的心机之深聪慧至极。”

老夫人脸上带了些忧愁,小声地道,“这天下迟早会大乱一场,要知道皇上的筹码一直没变,但这十几年来景王他们的野心和恨意却都在涨,耐心也在减少,更何况人们都怀疑皇上手中的遗旨是假的,或者说先帝之死跟他有关。”

“当年你曾祖父和聂老将军可都是先皇的心腹,能察觉得到先皇虽明面上宠爱的是晋王和柔贵妃,但心里所属的继承人应该是秦王,所以先皇是不会对柔贵妃和晋王没有防备!”

说到这里,她不由感慨,“现在周边的国家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这边国内还没解决隐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