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夕阳已西下,蜜姐儿耸拉着圆圆的小脑袋慢悠悠地徒步回房,走到一半才发现汪祐聪还跟在她身后。
她抬眸转身疑惑地道,“弟弟,事情已办完,可以不用跟着我了,还是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汪祐聪胖脸微微发红,小手不自觉地挠了挠脑袋,奶音结结巴巴地道,“那个……姐,你的钱够不够用吗?要不我去问母亲拿一些?”
蜜姐儿迷茫的眼眸染上了一丝笑意,抬起小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道,“傻弟弟,谢谢你的好意!但真的不用,姐的钱虽然不多,但也够日后吃喝不挨饿。”
汪祐聪脸更红了,小碎步地后退着要转身离开,“那……我回去了!”
蜜姐儿低眉笑说,“嗯,回去吧!再不回去,可就错过饭点,只能先吃点心填肚子了哦!”
话落,汪祐聪脸色一变,边着急地快步往回走,边催促着道,“青竹,快点走。”
青竹无奈地快步跟上他。
蜜姐儿含笑地看了他们小半会,才转身穿过廊道回到房里。
用过晚饭后,她坐在梳妆桌前,小手将装着银子的首饰盒拿出来,数了数里面有二百八十六两,其中一百四两是这些年收到的压岁钱。
她的月例是二两,陶氏每月还会给二三两的小用钱,至于平时花费一般都是用曾祖母另添的钱。
她想了想拉开抽屉,挑出一小部分不是府里置办的首饰包起来,递给夏菊道,“你把这几件首饰拿去典当掉。”
夏菊疑惑地看了眼她,接过东西道,“是,姑娘!”
蜜姐儿转身往小书房走去,目光扫过前方的书架,朝身后的丫鬟道,“你们去搬个大箱子过来,我得把一些书收拾装起来。”
半响,丫鬟们就把木箱给搬了回来,蜜姐儿对绿竹道,“把架子上的四书五经、墨子、道德经……孙子兵法都拿下来,放到箱子里。”
绿竹上前准确地从架子取下她吩咐的书籍,一本又一本地塞进木箱里,眼看它将要装满,但桌子还有一大沓书,“姑娘,箱子装不下,要不绿竹再去搬一个过来?”
蜜姐儿摇头想了想,谋略类的书籍得给亲大哥准备,四书五经必不能少,“把‘资治通鉴’拿出来,看能不能装下,若还是不行,就再把史记也取出。”
绿竹伸手把箱子盖上,“姑娘,书已装好,那绿竹把‘资治通鉴’和‘史记’给摆回去?”
蜜姐儿点头,抬起手指了个位置道,“你们把木箱抬到那里。”
她见木箱已搬好,又道,“绿竹,你找找看架子上有没有医药草类的书。”
绿竹把最后一本书摆回架子,应道“好的,姑娘!”
蜜姐儿边看着她忙碌地翻找书籍记录,边想着架子上的书,曾祖父和曾祖母添了一些,但大部分都是大姐给搬过来的,自己还真的没记有什么书。
绿竹失望地盖上书,朝她说道,“姑娘,这里没有医药草类的书,要不绿竹跟春兰去府里的大书房看看?”
蜜姐儿点了点头,“去吧!找一两本便可,那我先回房了!”
说着,她便从椅子上起来,挎着小短腿离开小书房,回到闺房没多久,就听到汪幼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不一会儿,汪幼倾便来到她的面前,整一张脸黑的要滴水,两眼冒火似的对着她怒喝,“你疯吗?居然真的告诉曾祖母了!还把我的事情也跟她说了。“
疯子!跟她哥王砚卿一样的疯!我为什么想不开去算计她呢!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想起刚才父亲他们知道自己是有上一辈子记忆的人后,望着自己的目光不再是对孩子慈爱、宽容和宠溺,而是对待大人般的苛刻严厉就欲哭无泪又心塞无比。
蜜姐儿抬起有点红的眼眸道,“为什么不告诉呢!我才不肖于靠顶着别人的身份过一辈子,更何况曾祖母和曾祖父对我还有养育之恩,所以就更不应该瞒着她啊!”
——你还敢对我发火!我都没骂你呢!如果不是你告诉我的身世,我至于这样嘛!我都不能陪在曾祖母身边了!
汪幼倾一脸看傻子的眼神望着她地开口说,“你是不是傻啊!上辈子陶氏他们害你早早夭折,所以这一世你就算享受这些也不欠他们,这都当是他们还你的命债啊!”
蜜姐儿皱眉道,“陶氏他们是陶氏他们!不是曾祖母和曾祖父,他俩前世可没欠我的命,而且我也不要这种还命的方式!”
汪幼倾呆住,“可陶氏他们不是……”
蜜姐儿直接打断她道,“你见过儿子杀人,官府会把他的父母亲给抓了吗?”
汪幼倾已被她都说迷糊了,呐呐地道,“是……是没有,但儿子欠钱不是会找他的父母追债吗!”
蜜姐儿理所当然地说,“你也说是钱,钱是能还的!但命都没了,能还吗?那只能拿命来赔!”
汪幼倾听得心头一跳,还真的不愧是亲兄妹,哪怕没在一起长大,想法都一模一样,王砚卿前世不就是想拿他们的命来赔嘛!
这样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子,王砚卿的妹妹能是个正常人吗?
蜜姐儿见她呆住良久没说话,便道,“六姐,可还有事,若无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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