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不远处有个说书人在大声读着什么。

“阿水,他说的是什么书?”

许金水瞧了瞧那边,回道:“老爷,他说的不是书,是小刊。”

“小刊?”

“这是京城里最近流行的物什。每旬一刊,如今已经是第二刊了。”

刘沆十分好奇:“哦?写的是什么?“

许德水笑道:“什么都有,有论语、有故事,有新闻,还送了一本育才学馆的学刊,刚刚说书人读的是社评。”

“社评?”

“评论天下事,老身之前看到的时候,还想说老爷或许会喜欢。”

正说着,又听得那说书人越说越激动:

――“然西夏所在之地,本是大宋故土,被那贼子李元昊强抢了去。如今国富民丰,那贼子竟敢又派人来偷袭!诸位,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旁边的听众纷纷道:“好!”

却听得有个打扮光鲜的中年人大声道:“先生,可否读一读‘树人先生’的栏目?”

说书人翻了翻小刊,回道:“‘树人先生’这一刊没有评《论语》,但在‘家国天下事’那里有文章,要读吗?”

中年人道:“也好,‘树人先生’立意新奇,听听也是好的。”

刘沆正要细听,许金水从小厮那里接过两本小刊,交给他。

“老爷,这便是《汴京小刊》。”

他翻开细看,只见刚刚那说书人读的,是第二刊里一个叫“汴河愚公”的文章。

“汴河愚公”主张出兵,陈列了数条原因。

此人文笔犀利,语气也是十分强硬,让他不禁想起文彦博。

若是介绍他和“汴河愚公”认识,必定投契得很。

正要往下翻,忽听得旁边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怎么了?”刘沆问道。

许金水却恍若未闻。

“阿水!”

“啊,”许德水回过头,道:“老爷见谅,刚刚那说书人说的那句话,老身一时感触了。”

“他说的什么?”

“他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