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克她了。”

“这人一旦脱离唯物主义就容易犯法,她天天把我锁屋里不让我出去,一天就给我一顿饭。”

他骂了句:“有时候还他妈忘送,我这么矮跟这个绝对有关系,不然我这个资质怎么也得上一米八。”

“肯定上,”褚弈轻轻拨了拨他汗湿的刘海,动作很轻,声音里有两个人都未曾发觉的对后续逃出生天的迫切,“怎么逃出去的?”

何余对此颇为骄傲:“有一次我趁她不注意从门缝里拽住她,跟她玩儿命,她没拽过我,我就跑了。”

“第二天我那个婶过来跟她吵吵,骂她不中用小孩儿都看不住,给她气得突发脑溢血,在医院的时候她的好二儿媳妇不掏钱,硬生生耗死了。”

“她关了我小半年,我跑出去的时候去了袁里家,袁叔和袁里求了袁里他妈三天,我留下来暂住了,”何余叹了口气,笑了声,“要不是袁里,我那时候应该就随便找个天桥捡破烂儿了,我这么帅气的小朋友肯定会被人贩子看上,然后卖到山沟沟。”

袁里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兄弟,是扇他两嘴巴他这个暴脾气也得先问问为啥扇而不是反手揍回去的交情。

对袁里的感情就是,你可以弄死我,但你要是碰我兄弟,我肯定整死你,字面意义上的整死。

何余过了两秒,给这个不美好的童年画上句号:“再后来二叔出狱,跟二婶因为这事在车上吵起来,车冲进护城河,俩人都没抢救过来。”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乐了出来:“对不起,我太想笑了。你能相信吗,他俩出殡那天我站在灵堂笑得喘不上气被村长轰走了。”

“笑吧,”眼底浓雾散开,褚弈微微荡开一点笑意,“我也想笑。”

“谢谢,谢谢,谢谢你理解我,”笑过之后是一阵莫名的辛酸,何余深吸口气,默默遮住这点不值一提的情绪,轻松地说:“打那之后我就知道一个道理——你只管善良,上天自有衡量,这句话还是正确的。”

“生活以痛吻你,你反嘴亲他个猝不及防,让他不好意思了,你就赢了,”余哥总结,“这就是生存。”

褚弈看着他,半晌,赞同地点头:“没错。”

“必须对。”何余说。

“哥,不是我逗你,日行一善真的有用。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去OTE上班吗,就是因为初二的时候我在一群流氓手底下救了个Oga,”何余一脸骄傲,“当时情况挺危险的,我差点让那群人打死了,但我还是赢了,真的超厉害。”

“那个Oga是冯哥的亲弟弟。”

“冯哥后来找到我问我想要什么报答,我说我想挣钱。他给我两条路,一条是直接给我十万,两清,另一条是我跟着他干,他不保证我能干多久,也不保证我的安。”

“我选了第二条。”

“事实证明我没选错,这个来钱快又稳定,求都求不来。”

他一口气说完,后知后觉这个正事的篇幅太少,这么半天净听他说童年了,整的跟故意卖惨似的。

“好像跑题跑得有点严重,”何余摸了摸鼻子,“哥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诉你。”

“没有了,”褚弈说,“够了。”

何余有点不好意思地捏了捏手指,这话说得,掏心掏肺的,怪难为情。

“其实……”他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他说完立刻看向褚弈。

“谢什么?”褚弈面色如常。

何余松了口气,偏过头,小声说:“就是这段时间,你,嗯,特别照顾我,还给我做饭……这回感冒也是,带我去医院。明明是你掏钱雇我,反而我被照顾的跟大爷似的……咳,就是,谢谢。”

他不擅长表达感谢,但不代表他没感觉,他部都记在心里。

“不用谢,”褚弈坐在一边双手抱胸,“我自愿的,不用有负担,有也憋着,我乐意的。”

何余:“……哥,我还感动着呢。”

他哥总有各种让他瞬间清醒的本事,不愧是猛A,干什么都有自己的个性。

“我让你不感动了?”褚弈挑眉。

“没,没,”何余摆手,“感动,特别感动……要是能再吃一口梨就更感动了。”

褚弈叉了一块送到他嘴边:“张嘴。”

何余张嘴咬下,咔嚓咔嚓吃没了。

褚弈继续喂,何余继续吃,恍惚间觉得褚弈对他这么好是因为褚弈爱护小动物,比如猪……

“哥,”何余吃了一半忍不住问,“你妈……是怎么回事,她连你早恋都管。”

“好奇?”褚弈看他。

“还行,有点一般很特别非常一丢丢好奇。”何余正襟危躺,目不斜视。

“商业联姻,婚姻不幸福,”褚弈简单总结,“离婚后总想用我证明她是对的,她是非常优秀的Oga成功人士。在她眼里我不是她儿子,我是她的脸面,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股价。”

何余等了会儿,发现褚弈不说了,愣了愣。

这就……没了?

为啥他觉得褚弈也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啊,为啥他叭叭叭叨咕半天褚弈一句话就总结完了,为啥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