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在褚弈若有所思的眼神中默默收回手,后知后觉他刚才的行为不符合他在学校的“人设”了。

太狂了。

异常嚣张,本性毕露。

褚弈忽然笑了出来,俊脸笑起来会发光,他看得愣住的时候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干得漂亮。”

何余咬了咬牙,咬住了到嘴边的“收到”。

褚弈说完转头愉悦地转着笔,看着桌子上的物理题,唇角弯着,整个人散发着“我很愉快”的气息。

何余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同款物理卷子,结果越看越看不进去,越看越难受,上课铃打响的那一瞬间转头问:“哥你要是想去我跟航儿说一声让他别去了。”

一口气说完他整个人都松快了,然而这股松快还没持续两秒,在褚弈转头看向他的时候又化为紧张。

像个死囚,等待审判长的宽恕。

“不去,”褚弈罕见地一点关子没卖,也没毒舌逗他,“我们坐底下看着不好么。”

“好。”何余说,心底的异样一闪而过,却被他忽略个彻底。

整颗心里都只剩下他哥可真好啊。

一上午很快过去,褚弈让辛涛带两份面回来,自己拽着何余趴桌子上补觉。

何余其实不困,但褚弈都这么说了,他完没意见地留下来了。

Alpha的敏感期,他要多多迁就。

“何余!”

何余微微抬头,眼睛睁开一条缝。

余光里他哥已经坐起来了。

“出来一下!”袁里站在门口喊。

何余这才想起来袁里昨晚上搁微信上跟他说话来着,袁叔又做肉干了让他去取。

贼鸡儿好吃。

忘西边儿去了。

“哥我出去一下,”他转头,和褚弈打了声招呼,“袁里,Oga,我发小。”

褚弈在他和袁里之间扫了一圈,按了按他放在桌面上的手,低声:“去吧。”

得到批准,何余跟褚弈比了个心,嘿嘿笑了两声,从桌堂抽出两盒旺仔出去了。

楼梯拐角,袁里叼着吸管含糊地说:“你俩什么情况?我看褚弈这戏入的也忒深了,你是不是给我男神下蛊了。”

他就算下蛊了,也是他俩都中毒了。

“那个肉干放的住,你别一次性都吃了,”袁里老妈子似的絮叨,“去年肉吃多了胃疼进医院的不是我。”

“是我,”何余叹了口气,又忍不住乐,“现在不能了,家里人口众多,袁叔那肉干挺不过一晚上。”

“什么人口众多?”袁里看着他,“我还没问你这两天玩失踪干嘛去了呢,打电话也不接,微信挑着回,冯哥给你加班了?”

“干嘛去了,说来话长,”何余说,“我这两天干了个大事,比天都大。”

“什么大事?”袁里一脸警惕,“你缺钱了找我借,别犯法知道吗,我手里现在有几万……”

“扯哪去了,没那么严重,”何余说,“就是跟褚弈临时标记了。”

“哦,幸好,”袁里喝了口奶,过了两秒,一嗓子喊劈了,“你说什么?!!!”

何余捂了捂耳朵,一脸无奈地摊手:“我说,你男神太厉害了,我让他勾出了急性结合热,去医院的路上差点挂了,他为了救我狗命,临时标记了我。”

一番话说的条理清晰,明明白白。

袁里冷静了一会儿,呼出口气,问:“那你俩现在,没什么异常吗”

“我应该没什么,”何余说得自信,“他现在敏感期,看谁都不爽。”

“是看你附近的Alpha不爽吧。”袁里说。

“可能吧,”何余说,过了会儿叹了口气,“我也正愁呢。”

他把最近这些事一码一码地都跟袁里说了,包括大A幸福小屋都住在他家了,他对褚弈的单方面馋身子和多重方面的欣赏人品性格,以及褚弈对他的态度变化。

袁里听完沉默了,过了好久才说:“我怎么觉得你们俩,处对象呢?”

“处什么对象,”何余啧了一声,他兄弟言情片儿看多了,瞅什么都像搞对象的,“之前那是演戏,现在这是临时标记的影响,是荷尔蒙作祟,和情啊爱啊的狗屁关系都没有。”

“那我问你,”袁里说,“你都多久没想起过那个负心汉了?”

“嗯?”何余抬头。

说实话,有够久了,简直太久了。

这点他不得不承认,无所谓地耸耸肩:“有八百年了吧,我都快把他给忘了,毕竟我跟你说过,我只需要一点点时间……”

“你可拉倒吧,你就是现在新欢太牛逼,把你魂儿都勾走了,”袁里毫不留情,“你当初还因为褚弈声音跟他像跟我墨迹好几天,现在连他声音什么样都忘了吧。”

“其实没忘,就是没什么感觉了。”何余偏头透过玻璃看着外面,情窦初开的第一次暗恋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别问,问就是爱过,现在不爱了。

声音哪有真人香,褚弈可太香了。

各种意义上的。

想起昨晚上的手感,何.老色|批.余意犹未尽。

“所以你现在不喜欢那个渣男了,喜欢褚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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