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问道:“不知如何处理这只幼崽?”数人都道打杀了事。既是意见相合,方宝儿便要方仲交出幼崽来。

方仲左右为难,再看那幼崽蜷缩在怀,瑟瑟发抖,一味的把头朝自己怀里拱去,似乎完把它的生死寄托于自己身上,哪还舍得交出来让大家打杀。方仲支支吾吾,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反复衡量下还是犹豫不决。刘老等人都在生死之间来回了数次,哪有方仲这点仁心,李铁山伸手就要去捉幼崽,嘴里还道:“这畜生倒比我家的狗长的漂亮,打死了剥了皮做件袄子穿戴穿戴,却也不错。”

听说打死了还要剥皮,方仲脸色煞白,抱的更是紧了。见李铁山大手伸来,转身就跑。方宝儿急忙道:“仲儿!你上哪里去?快把那畜生留下了。”

方仲遥遥答道:“我先回去了。”不理众人呼喊,怀抱幼崽远远消失于林木之间。

方宝儿一跺脚,“这孩子真不晓事,那种凶兽也好留得!”静逸却微微一笑道:“令郎宅心仁厚,不忍杀生,是个忠厚老实之人。这幼兽与他有缘,既与之融洽,便由他去吧。”方宝儿也只好依从。几个人复入洞穴查看,却也不见洞内白骨如山臭气熏天,反而十分空旷整洁,想是此兽也颇爱干净。

刘老道:“王小哥必已带着珍嫂返回村庄,我们也回去吧,早日调理伤势要紧。”众人点头称是,说起发见珍嫂时的惨状,均是唏嘘不已。静逸却对方宝儿道:“麻烦方施主先将小徒带回,贫尼稍后自会回去。”方宝儿见了她的手段深为敬畏,那敢深问原因,自是点头答应。静逸叮嘱了何盈数句后,刘老带着众人缓缓回去。

待得刘老诸人走远,静逸走到两头已死的狰狞兽跟前,从袖中取出长剑,看准方位,一剑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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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嫂疯癫两人受伤之事迅速传遍了村中每个人的耳朵,人们交相探问,打听详细情况。刘老回来之后,特意在大屋里召集众人,把大致经过讲述一遍,归根结底,便是珍嫂不该私自过河挖参,更不该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孤身一人,再三重申:如无他的允许,不得私自行事。众人散了后,自有人去照料珍嫂起居。

刘老在屋内叹气道:“本是为珍嫂着想,不意竟有此事!唉,也是珍嫂命苦,需怨不得旁人。”

钟颜也道:“事情到此地步,后悔也是无用,不知珍嫂还能不能康复?”

刘老神色黯然,“康复了又能怎样?她若见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反不如不康复的好。”钟颜与方宝儿都是摇头叹息。

钟颜忽然想起方仲非要带回的那只幼崽,便问道:“那只幼崽如何处理,难道真的圈养起来?就算现在无害,这要长大了可怎么得了。”方宝儿道:“且看看再说,我看它类似犬种,也许养着养着就变家了。”钟颜也知儿子喜欢那幼崽,寻思现在只得如此,往好里想,等同多个看家护院的畜生!权且养着吧。

两人从刘老大屋回来,只见静逸已然返回,在屋中与何盈说话。静逸正色道:“徒儿,明日我便带你回山,这红尘中事便不是你常相挂念的了。七年为期,你如若学有所成,胜过旁人许多,便有机会入静念禅院继续修行,不然,你便是一个早晚敲钟理佛的小小沙尼,就是为师也提携不了你,你记住了么?”

何盈郑重点头,“徒儿记住了,断不会让师傅失望。”言罢,跪下磕了三个头方始起来。静逸和颜悦色,拉着何盈小手道:“当是如此!”

何盈却又道:“师父……?”

“怎么?”

何盈道:“那静念禅院又是什么院?可是非要落发的?”

静逸微一沉吟,道:“我慈航静斋出类拔萃者,均需各方考较才能过关,有潜力的方能到一个去处,便是静念禅院。那里所学均是我佛精髓,为师便是静念禅院的人。你如不能通过考较,虽是我徒弟,也只是一个平常沙尼。沙尼自是要落发的,不过你初入门中,在考较之前,还是蓄发修行。这要是入了静念禅院么……,可随的你。”说这话时,眼光一闪。

何盈点头道:“徒儿知晓了。”

钟颜与方宝儿进屋,先是万般感谢静逸杀兽救子之恩,随后又问起儿子收养那畜生可有什么问题,就怕养虎为患日后不好处理。静逸道这幼崽已被她割了恶牙,一时不会为害,至于是不是能驯化过来,也是没有把握,嘱咐血食之物尽量少给,免得长其兽性,等它略大再看脾性如何,如果根本不可调教,自是打杀了干净。

天色将晚,因珍嫂已经疯癫,故此钟颜亲自打点了些膳食要给姜文冼送去。静逸却道:“贫尼替施主走一遭吧,顺便看一下你姜大哥伤势如何,明日我师徒走后,便无机会再料看了。”提了钟颜准备的膳食,叮咛何盈好好待着,自往姜文冼住处走去。

何盈见方仲不在屋内,问起钟颜,才知方仲回来后,把自己关到屋后柴房就不曾出来过,唤他也不听,只知调兽为乐。何盈道:“我去看看。”走到柴房门口,见柴门紧闭,便以手敲门,唤道:“方仲,是我何盈,你在屋里作甚,快开一开门。”

柴房里方仲道:“你等一下!”一阵柴草翻动之声,稍后,“吱呀”一声,方仲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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