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伏黯他们是坐船而来,不像陆路那样艰难,但一路舟车劳顿,所以到了迎宾馆后,众人还是需要沐浴更衣,以示郑重。之后便是例行的接风晚宴,不必多说。
从番禺城出发,到现在也花了四天时间,虽然大家一直都在船上,不像骑马那般劳累,但也是需要修整,更何况伏黯等人在找到白叠之后,还要尽快返回番禺,因为十日之后,就是南越王的寿诞大典。吃过晚饭之后,大家便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翌日一早,伏黯和陈埙就在吕坚、吕诲兄弟的陪同下出了城。时值四月,位于亚欧大陆南部的雷州半岛已是烈日炎炎,城外官道的两旁种植着芭蕉、槟榔、椰子等热带树种,槟榔的果实已经成熟,挂在枝头煞是可爱。
这时候的人们已经开始食用槟榔,但远没有后世人们对它的那般疯狂。在鸦片战争之前,食用槟榔的习惯主要流传于岭南、云南和台湾岛,而在中原地区则只在皇家和贵族中风行。这主要是因为,在中国古代使用槟榔主要是吃鲜槟榔,而槟榔离树之后极易腐烂,因此进入中原的新鲜槟榔价格昂贵,绝非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清末,伴随着中国大门被列强用大炮被迫打开,槟榔加贝壳粉或石灰的食用方法也传入中国。尤其是当槟榔和广东商人到达潭城。地处内陆的潭城没有丰富的贝壳粉资源,因此槟榔加石灰的食用方法更是流行开来。本是热带地区作物的槟榔在潭城这个中原小城却意外的兴盛起来,一直流行到了二十一世纪。
后世的这个湖南小城,槟榔被视为重要的社交媒介,槟榔食用率非常之高,在这里甚至流传着“槟榔加烟,法力无边”这样一句话。这句话倒也不错,因为烟草和槟榔两种“商品”都被世界卫生组织癌症研究列为一级致癌物。两种一级致癌物相遇,当然对人的摧残也是加倍的。
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为了经济利益,一些地方和科学工作者仍然无视槟榔的致癌风险,鼓吹只要合理食用,槟榔不存在任何卫生隐患。穿越前的项忠一天晚上看了某电在视台上大谈槟榔安全的一所大学医学院的博士的采访后,对他的一个寝室的室友说:“马老爷子真没说错。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其实,对这句话不但项忠弄错了,估计很多人都弄错了。大家都以为这句话是伟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说的。其实这句话并不是马克思的原创,而是他在《资本论》里引用当时英国经济评论家邓宁格在《工会与罢工》一文中的句子。同志们,大家都记住了,这句话不是马老爷子说的,而是邓宁格说的。但马克思在引述完这句话后,说了一句后世中国人更耳熟能详的话,那就是“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从二十一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开头穿越而来的项忠,对于资本的理解有远超这个时代人的理解。哪怕是在后世,他对于资本的认识,也在很多人的认知之上。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原以为距离中原很远的槟榔,会因为他的到来,会提前出现在中原,并且会很快在上流社会中流行开来。
初到徐闻的伏黯对于一切都很好奇,之前在番禺还是接近热带的地方,现在穿过北回归线到了正儿八经的热带地区,这里与番禺有有一番不同景象。伏黯看到高高的槟榔树上挂着的果子,问陪同的吕坚:“吕太守,这树上的果子是何物啊?”
这槟榔树在这道路两旁的树木中算是高的,一般都高大四五丈以上,所以对于伏黯来说,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树上挂着果实,但却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吕坚却对这种植物非常熟悉,循着伏黯视线看去,便知伏黯问的乃是槟榔。于是吕坚对伏黯说道:“伏大人,此树名曰槟榔。想必大人在番禺已经吃过了吧?”
伏黯才想起在番禺吃过的那种有刺激味道的果子,便颔首称是。
吕坚见伏黯吃过这个槟榔,一脸神秘地说道:“伏博士,你在番禺吃过的槟榔,肯定没有这里的槟榔好吃。”
伏黯听了吕坚的话,感到十分好奇,于是问:“请问吕太守,不知这是为何?”
这时,在吕坚身前骑马的吕诲侧过头来,对伏黯说道:“伏博士,这槟榔和荔枝一样,离树之后,极易腐烂。虽然其腐败速度不如荔枝那么夸张,但毕竟从徐闻快马加鞭送过去也要两日,味道自然是不比这徐闻产地的味道了。”
吕坚听了他哥哥的话,点头说:“的确如此。虽然番禺也产槟榔,但番禺所产槟榔味道也远不及我们徐闻,所以我们徐闻的槟榔历来就是宫中贡品。”
吕诲和吕坚的话,让伏黯不禁食指大动,对于这徐闻当地的槟榔垂涎若渴。而吕诲和吕坚二人看到伏黯这个样子,两人相视一笑。显然刚才二人给伏黯上演了一出双簧。
吕诲对身边一名干瘦得像猴子一样的侍卫说道:“猴子,你去采些槟榔下来。”
这个被叫做猴子的侍卫立刻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他旁边的一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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