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日暮西斜,陈階平问向导:“此地距离城口关还有多远?”向导看了一下山势,答道:“禀告陈大人,此地距离城口关还有半天的路程。”

这里是山间难得的一处平地,并且面积还不小,足以容纳下使团所有人的休息,更重要的是平地旁边就是那山间的小溪,用水不成问题。

这一路行来,陈階平也对野外行军有些感触,自觉这里是一处绝佳的露营场所,便将侍卫队长叫到身边,对他说道:“此地距离城口关还有半天距离,今夜是不可能到到城口关了。依我之见,我们今夜就在此休息罢了1

侍卫队长叫过几个斥候,让他们散出去侦知周围的情况,众人围城一个圈,等待斥候的消息。一刻钟后,斥候陆续回来,向侍卫队长反馈自己的侦查结果。因为大家都没发现异常,故而侍卫队长下令就地休息。

一众人等开始埋锅造饭,搭建帐篷。还在营寨的最外围和帐篷的外面撒上硫磺驱赶虫蛇。因为才买了山货,并且明日就可到达城口关了,所以这顿晚饭,大家可以大快朵颐了。有的侍卫拿着山货到了溪边,处理这些山货。等把这些山货处理干净,或者拿去烧烤,或者切成小块和大米一起煮粥。

很快,营地里就弥漫开了浓浓的肉香味。陈階平和另外一名使臣,博士伏黯坐在帐篷之中。陈埙陪坐在一旁,他还需记录这两位使臣的重要谈话。但这次的谈话,显然是十分轻松的。

陈階平拿起放在案上的耳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吐出长长的浊气,才说:“伏博士,这一路走来,总算要到南越国,太难了1

伏黯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是啊,从正月离开长安,总算快要到了。只是这里太热了,这才三月,就这么热,再过段时间,还不知会热成什么样子。”

陈階平对着自己的儿子耳语一番,陈埙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便见几个侍卫走了过来,围在帐篷周围。这几个侍卫是陈家的家丁,也是陈階平最信赖的人,出使南越国,陈家肯定是要带自家的家丁,因为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给朝廷,那就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等这几个家丁围住了帐篷,才又走进了帐篷,向着父亲点了一下头。

陈階平看到儿子进来,就明白帐篷已经被团团围住,现在这里的谈话就可以放心了。陈階平沉这脸问:“伏博士,你可知我们这次出使的使命是什么?”

伏博士一听愕然,惊讶地反问:“难道不是给南越王贺寿?”

陈階平摇了摇头,说:“自然不是。所谓贺寿只是对外的说辞,我们真正的使命是考察这南越国的情况,为未来攻打南越国做好准备1

“什么1伏黯一听,惊得身体前倾,几乎从胡床上跌落到地上。“那朝廷准备什么时候攻打这南越国?”伏黯问道。

“这个……”陈階平反而不好说了,“攻打南越现在只是陛下的一个想法,具体时间还没有确定,当然也可能就不会攻打南越国。”

“当真?”

“当真1

听了陈階平的保证,伏黯才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能不打仗就不要打仗。”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階平打断了,“伏博士,不管未来师傅对南越用兵,你我的这次责任切莫忘了。如果差事办砸了,你觉得你会好过吗?”

伏黯连声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既然是陛下布置的任务,我自然不会敷衍塞责,定然会认真去做。”

陈階平这才又恢复了热情的脸色,说道:“既然如此,那是最好1然后二人又商量了,进入南越后两人具体的行动,一直到帐篷中暗了下来,陈埙点燃蜡烛,残灯如豆,帐篷里依然十分昏暗。

门口的一个家丁走了进来,走到陈埙跟前,低声对他说道:“少爷,晚饭准备好了,是端进来还是出去吃?”

陈埙走到父亲面前,问:“父亲大人,我们是出去吃饭,还是在这吃饭?”

陈階平看了陈埙一眼,说道:“还是出去吃吧,这样热闹1说完站起身,四人出了帐篷,向营寨中央的火堆走去。

侍卫见两位大人过来,都起身相迎,陈階平摆了摆手,说道:“大家尽管自己吃饭,不用管我们。”到了火堆前面,陈家的家丁已经把三人的饭食准备好了,兔肉粥、烤野鸡、考野兔、烤野猪,还有一些凉拌的野菜。光吃肉,不吃菜,是受不了的。

陈階平和伏黯不太一样,这人是典型的官油子,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以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和这些侍卫相处一个多月,早就混的很熟。这些侍卫也不把陈階平当做外人,和他什么玩笑都能开。而伏黯则是摆出一幅生人勿进的架势,侍卫自然也就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上官而已。

陈階平端着饭碗,到处转悠,和侍卫们开着荤素不禁的笑话,也从这些聊天之中也知道了不少各种密辛。这些消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只有在这种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这些侍卫降低心防,才会说出来。而这也恰恰是陈階平善于做官的表现。

吃过晚饭,安排人整理好餐具,侍卫长安排好值夜的侍卫,剩下的人就各自进了帐篷休息。因为明天还有半天的路程,如果早点出发,说不定还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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