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眯着眼睛看过去，那伙计手上竟然滴着污血，落到地上，淌了一小堆。
这是伙计把手切了？可不对啊，范安能清楚地看到那伙计脸上满是郁闷和无奈，绝对没有伤到手的痛苦。
但下一刻，范安吃着小龙虾的手也停顿了下，只看到老板和伙计两人，把柜台上的钱部倒进一个盆里，倒入热水，还加了些洗涤精，跟刷小龙虾一样一张一张刷了起来。
这是什么操作，传说中的洗钱就是这样操作的么？
今天也算涨姿势了....
可更奇怪的是，那盆里的热水还真的被洗红了，就好像杀鱼之后的血水，换了几遍都没能洗干净。
嚯嚯嚯嚯嚯！
范安端着自己的麻辣小龙虾，找了个近点的位置，一边吃一边看，好奇问道：“老板，你们搁这干啥呢？”
那老板抬头看了眼范安，见到是自家顾客，也就当是吐槽聊天了，皱着眉骂道：“也不知是哪来的比崽子，用染了颜料的假币吃饭，手一摸是血一样的臭水，恶心人，如果让老子捉到那比崽子，要让他好看....”
可老板的话语，却被他家伙计突然打断。
只见那小伙子脸色有些难看，话语也有些结巴起来：“老板...你...你看这...”
那老板和范安一同看了过去，盆子里面的钱币，掺杂有几张惨白泛黄的冥币，不住的渗着血水，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
嘶！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不仅老板的喝骂声戛然而止，就连那伙计洗钱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也就剩一旁的范安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啃着手里的小龙虾，津津有味。
曾经流传着一个小笑话，一妇女拿假钞去买早点，小贩恼了：“大姐，你给假钞也就算了，那起码是张印的，你这张钞票居然是手画的！退一万步说，画的也就算了，你给画一张十块的、五块的都行，你还给画张七块的！”
可比使用假币还敷衍，比收到假币还气愤的是，现在老板手上的这个，连假币都算不上，是只能在天地银行存取使用的冥币。
但退一万步说，就算再忙，再马虎，也不会有商家收下这面值百万起步的冥币啊，除了有点图案，这无论手感还是颜色，都跟纸币沾不上干系，连傻子都骗不到。
可现在，大排档的老板，还真的就收到了几张渗血的冥币。
“你...你...怎么长眼睛的....连这种钱都能收进来....”
老板嘴巴动了一动，还是先喷了伙计几句，但其中的底气是真的不足，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那伙计也是叫屈：“老板...刚刚我们一起检查，都是正常的啊，我...我怎么知道这冥钱怎么回事！”
那老板跟破产倒闭一样，晦气的把这几张冥币捞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剩下的钱币过了两遍水，到也真的洗刷干净了。
让那伙计把地方收拾下，老板给自己开了瓶冰啤酒，也坐到范安这张桌子上，狠狠灌了一口，才缓了过来，气愤的骂道：“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家已经收到过两次这种冥币了，用这种钱的人不怕生孩子没屁眼么？我们这种赚点辛苦钱的人，容易么我们。”
范安点了点头，吞下嘴里的小龙虾，含糊的说道：“老板，你们自己注意点啊，这天地银行的钱，只要眼神没问题怎么也收不进来啊。”
老板又喝了口酒，眼神也有些发虚，但还是跟范安唠嗑了两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我们几个又没瞎，怎么可能收进来这种钱。也是奇怪，这两天都是数钱的时候，手上莫名沾了血一样的臭水，可手上又没有伤口，钱又是干净的。”
停顿了一下，这老板也觉得糊里糊涂：“哪有这样的假钱对吧，假就假，还非要涂些污渍染料恶心人。妈的，这几天我要眼睛睁大点，捉到那比崽子，送去警察局。还用天地银行的钱，老子清明给他烧一个亿！”
范安接连点头，那老板把啤酒一饮而尽，也把心头的晦气给扫掉了：“上次是五张，这次又是五张，肯定是同一个人。柱子，给这兄弟来碟花生米，送的。哎，你吃好，我先去忙去了。”
这老板跟范安说了会话，也缓了过来，就要去忙。
大排档这么忙，一家老小又靠他一个，他又不可能收摊不做，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哎，大姐，来包槟榔嚼嚼！”
老板起身，刚好摊子旁边有卖槟榔的小贩经过，挥了挥手，掏出钱包就要拿包槟榔消消火。
可陡然间，这老板掏钱的手猛地停住，脸色也变得惨白，额头上猛地渗出大串的汗珠子，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老板，老板，你还要槟榔不要的咯！”
那小贩拿出一包槟榔，半天收不到钱，忍不住问了一声。
“啊？槟榔...槟榔...我...我...不要了...”
老板跟生病了一样，身子一软坐了下来，钱包也跌落到桌子上，刚好对着范安。
大排档什么样的人都有，那小贩也不多说什么，就当老板喝醉了，装好槟榔就走。
范安这时吃完手上的小龙虾，擦了擦手，眼神微微一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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