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脑海中总是不停地回放着白天里的场景,熊舫的错愕,自己的任性......
她现在有点儿后悔了,仔细想来,熊舫虽然语气不善,但是他所说的话也是为了她好。
她当时是不是反应过于激动了?!
“哎呀!”林瑾姝烦躁的叫了一声,翻身将被子压在身下,使劲儿的蹭了蹭,试图将烦躁的心情压制下去。
她的这声“哎呀”不仅没能成功纾解情绪,倒是把隔壁间值夜的陶妈妈惊醒了。
其实今晚本不该陶妈妈值夜的,只是当时林瑾姝被风糊了眼睛的事情传到了林张氏耳朵里,这才又引来了一番的波折。
“什么?!”林张氏快速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的问道:“姝姝可是上得厉害,现在怎么样了?”
被陶妈妈派来传话的书雨本就是个胆小的,照熊舫的评价,那就是个脓包。她被林张氏盯着,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回话也变得颠三倒四。
“姑娘被风糊了眼睛,书雪姐姐跟着,陶妈妈叫奴婢过来传话,陶妈妈也去了......不是,陶妈妈没去......不是陶妈妈去了,现在又回来了,奴婢......”
书雨颠三倒四的回话听得林张氏一个头两个大,她心理面儿着急林瑾姝的伤情,书雨又半天说不清楚。她索性撇下还在述说的书雨,匆匆忙忙的朝着林瑾姝住的院落走去。
书雨见林张氏也不听她说,直接甩袖子走人,早就吓得哭了起来。她抽抽噎噎的立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桂妈妈间林张氏走了,自是抬脚追了上去,她经过书雨身边的时候。略微的停顿了一下,一声叹息声从她的嘴里发出,忍了忍,最终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着跟上啊!”
书雨被桂妈妈这么一喊,才稍微的止住了哭泣,低着头跟在她的后面。
桂妈妈对着书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书雨啊,不是桂妈妈我说你,你在府里做事也有十年了。我还记得当年你娘领着你进来,我瞅着你活泼可爱,胆子又大。做事也还行,这才向太太推荐了你。可你自己看看,人家书晴比你晚两年到姑娘的苑子。可人家现在已经是大丫鬟了,你比人家资历老,还只是个二等的丫鬟。桂妈妈我瞅着,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冲着你今儿个传话这件事情。你......”
桂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书雨又开始了抽噎。
桂妈妈没好气的看着暗自垂头抽噎的书雨,觉得自己好心提醒都打了水漂。气得她袖子一甩,“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加快脚步。追着林张氏而去。
林张氏匆匆赶到林瑾姝坐在的院落,在门外刚好碰到法佛寺的司药和尚背着药箱从里面出来。
林张氏上前问道:“大师,我家姝姝现下可好?”
司药和尚是认识林张氏的。“林夫人不用担心,三姑娘发只是被沙子卡卡久了,眼睛不舒服罢了。现下三姑娘眼睛里的那里沙子早就被吹出去了,只需用冷水敷一会儿眼睛,就行了。”
林张氏听见司药和尚的肯定回答。这才放心,面上也缓解了几分。“那就多谢大师了。”她双手合什,朝着司药和尚行了个佛礼。
司药和尚一直都是林张氏的铁杆粉丝,这会儿见她向自己行佛礼,自是很高兴的候补圣女。
“林夫人客气了,这都是分内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都烦劳大师了。大师若是不嫌弃,老身这有一本顿空师傅抄写的佛经,大师也算得是老身的有缘人,若大师不嫌弃的话,不妨......”
“不嫌弃,不嫌弃,太麻烦林夫人了。”
出家人虽说是四大皆空,但谁会没个心头好呢,只不过林张氏恰巧知道司药和尚的喜欢什么就是了。
“桂妈妈。”林张氏唤道。
“太太。”
“你去我房里,把我放在檀木匣子里的那本顿空师傅手抄的佛经拿来,送到司药大师的房里。”
“老奴知道了。”
“呵呵,麻烦大师跑这一趟了。”林张氏笑着对司药大师说道。
“既然三姑娘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
“有劳大师了,大师慢走。”
林张氏目送司药大师远去,直到他走远之后,才转身进房。
林瑾姝此时已经在书雪和陶妈妈的服侍下,洗了澡,正坐在床头由书雪擦拭着满头秀发,黑黑长长的,像绸缎一般柔软光滑。
“太太来了。”陶妈妈上前迎道。
“恩。”林张氏环顾四周,问道:“姑娘呢?”
“姑娘刚洗完澡,这会儿正在里屋呢。”
林张氏径直的朝着里屋走去。
林瑾姝见得林张氏进来,忙站起身来,“娘亲怎么过来了?”
林张氏嗔了她一眼,“自是来看你这个不省心的小冤家的,刚才听见书雨颠三倒四的说你出了事儿,可没差点儿把我给吓死。”
林瑾姝知道自己撒谎的事情让林张氏担心了,心里有些不好受,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女儿哪会有什么事儿啊,不就是沙子糊了眼睛么,就她们大呼小叫的,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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