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小桃红的小姑娘冻得直哆嗦,但还是上前给林瑾姝曲膝行了礼。
外头的寒风,已经让浑浑噩噩的林瑾姝回过神来,见状,忙道:“快别这样,小心受了凉。”
小姑娘站了起来,欲言又止。
张玲含笑道:“你去找个婆子把炕烧起来,然后叫人烧了热水来沐浴,今天我们有客人。”
林瑾姝诧异,她现在明明是男孩子打扮,这副打扮她自己也是见过的,若是知情人不说,绝不会有破绽,这张玲怎么就看出来了?
张玲见林瑾姝一副奇怪的模样,笑笑解释道:“你身量小,做男孩子打扮确实是很像,但我的鼻子对于香味很灵的,你身上很香,我看你第二眼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女孩子了。”
林瑾姝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现在对于张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记恨中又夹扎着羡慕,道不清,理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小桃红见两人在门外头就说起话来,便道:“姑娘们进屋吧,屋里地炕一直烧着呢,热水也一直在炉子上架着。”
张玲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叫人把水端进来吧!”
小桃红应了一声,趿着鞋子叭啦叭啦地跑到两间屋子相接处钻了进去,想必那里还有一道门或是夹道之类的。
张玲便带着林瑾姝进了坐南朝北的屋子。
明间是客厅,典型地南方的摆设,香案四方桌太师椅小几花几插屏等,暗间是一个套间。用冰裂纹的落地罩挂着鹅黄色地绡纱帷帐将屋子分成了外室和内室。外室是起居室,画案书架湘妃榻花几琴几,笔架洗笔纸砚梅瓶古琴一样不少,窗前还摆着一盆半人高的绿色植物。内室则是火炕。炕上放着紫檩木的炕几和快两米地高柜,炕下并排放着四张太师椅,椅子上垫着猩红色地金钱莽的势子。
一进门,扑面而来地热气让人身都活了起来,特别是张玲,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还伸手揉了揉腰肢,她以主人地姿态请她们坐下,小桃红依旧披着袄子,指挥着几个婆子抬了洗浴用的木桶和热水进来,屋子里立刻变得热气腾腾,雾气氲氲。
张玲上了炕,伸手去开高柜的门,粉色的大麾散开,露出一段如藕般的手臂来,手臂上各戴着一只翡翠玉镯,把那手臂显得欺霜赛雪样的白。
林瑾姝直直地盯着那截手臂,心里只觉得冷飕飕的。大冬天的,穿得这么少......给谁看?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
张玲从衣柜里拿出几件亵衣,笑道:“小姑娘,这是我新做的。还没上身,你就先将就着穿吧,外头下着大雨,比虽然穿着蓑衣,但里头的衣服定都是濡湿了,换上新的,也干爽些。”
林瑾姝向张玲道了谢,便进了离间梳洗,张玲又让贴身婢女小桃红去伺候林瑾姝换洗,林瑾姝也没有拒绝,她现在真的很累。
小桃红帮林瑾姝宽衣后,忍不住道:“姑娘真瘦啊!”
林瑾姝不由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是瘦了,以前脸颊上、身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都在这次奔波的旅途中掉了下去。
洗完了澡,林瑾姝挑了一套粉红色的亵衣,只是有点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她把自己换下来的那件亵衣收了起来。
小桃红便笑道:“姑娘,你放心,我会用皂角给你手洗的。”
林瑾姝心里对张玲主仆二人有嫌隙,自是不肯让她碰自己的贴身衣物的,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贴身的东西,还是我自己收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