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前一天。

“我还是那句话,到底是我们鹿谨还是他Chris,选择权在你。”顾言蹊说。

“......”

“还是不吭声么?那我就继续说了呀。”他不介意我是否沉默,“典礼之后该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了,虽说你俩应该早已经上过无数次床了,但毕竟明晚的气氛和意义不同。人生四大喜事,自然也是他最容易松懈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可得把握好这个最佳时机。”

“啊,新婚燕尔嘛,我给你几天时间缓冲一下。”人之常情,他充分体谅,“所以呢,一周之后如果他还活着,你们两个相亲相爱地出发去度蜜月,我也就知道了你的答案,那鹿......”

咚咚地敲门声响起。

“妹妹,我进来了哦。”外面随即传来水晶清亮的嗓音。

我吓得心脏漏跳一拍,头皮直发麻,忙撩开帘子起身去阻止,“......!!!等下!别......”

躲在深处角落的窗边让我还是晚了,才迈了两三步,水晶已经探身进来,“你看看这几条头纱你最喜欢哪......啊,在讲电话啊。”

招呼一半,见我举着手机,她念叨一句,收了声。人却没有退出房间,而是把怀里捧着的头纱放到床上,坐在一旁边摊开边等待我结束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了?喂?”顾言蹊叫我,“小丫头现在胆子不小,敢挂我电话了?”

即使是戴着耳机在说,但我还是害怕会被听到,手底用劲儿,往下死压,音量按到了最低,又唯恐他再出新节目,急应声,“我...我在的,你接着,接着说吧......”

水晶并没出声说什么,但因着我明显无措的声音偏头看了过来,表情狐疑。

顾言蹊不推辞,继续说道,“你现在可是血族最尊贵荣宠的女人,典礼之后更是了不得的地位超凡,我作为某些上不得台面的人的哥哥,要不是靠着点儿自己那不起眼儿的长老身份,还真是快高攀不上能跟你讲话了。”

自嘲一番同我调侃,该说的他也都说了,知道我旁边来了人便不多做耽搁,结束讲话,“得,我也别唠唠叨叨个没完了,好姐妹既然让你选头纱,那你就好好选吧。我相信,明天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我的好、弟、妹。”最后,他笑着把电话挂断了。

摘下耳机,随手删掉与“鹿谨”的通话记录,把手机扔在一旁,我走到床边,面对摊满床的头纱满是不解,“不是都已经定了么?怎么又要选?”

“刚才电话里的是谁啊?”她不理会我,反而询问。

“......是...是吴煜凡啊,他......嗯,他就是嘱咐我,叫我明天别紧张来着。”事前准备都不必了,虽磕巴了点儿,起码现在我的谎话连篇张嘴就来,可到底还是心虚得不行,随便抄起一条抓在手里认真比划,极力想要转移话题为自己解围,“我真看不出这些头纱到底哪儿不一样了,原先配的那条不是挺好的么?”

她没有搭腔,拉着我到梳妆台前按我坐下。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煞白的脸色,如果真是跟吴煜凡讲电话哪儿会这样紧张?我不敢再问,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恐怕刚刚被她看出了端倪,很是慌张,却也抱着些侥幸的心理,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

拉开抽屉,她终于开了口,“头纱和男人一样,好不好,要一个个试过才知道。”

呼......虚惊一场,怪我草木皆兵得过分了。警报解除,我也有心思和她开起玩笑,揪住她的小辫子逗她,“哦哟!那这么说你试过星辰以外的男人了?我怎么听说他是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呢?我可要打小报告了啊!”

“别跟我耍贫嘴,坐好。”水晶瞪我一眼,伸出青葱玉指狠戳了下我的脑门儿,将我手中的头纱抽走,转身拿起梳子。

她垂着眸,动作轻柔地给我一缕缕细细梳理头发,我老老实实坐定在那里,由她摆弄。

或许是女生之间的默契,我们两个都没有再讲话,房间里静得只有梳子滑过头发时微不可闻的那点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平日里她的性子最是活泼爱闹,这会儿难得温柔如水一心为我梳头,我瞧着镜中的人有好一阵了,不想破坏这份安宁,然而因着那句“要一个个试过才知道”,又惦记她是不是遇上什么烦事,最终还是憋不下去了。

“其实,我一直都挺羡慕你的。”我小心试探,视线跟随着她的动作走,不过此时此景多少也算有感而发,“跟星辰两个人无论多少年都是那么甜蜜,恩爱如初,彼此就是对方眼里最好最合适的那一个,也不用要像这些繁文缛节的婚礼仪式,简简单单,但是感情又根深蒂固。”

她笑都没笑,淡淡地回我,“有句话你听过没?其实人生中根本没有最好最合适的那个人,一切都是两个人慢慢地磨合和经营。我相信,凡哥会是个很好的经营者。”

说完,水晶缓缓将目光从头发移向了镜中,与我对视,“害怕明天的典礼?”

我本踏实下的心重新悬起,“......还,还好吧,你不用担心,我......”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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