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谨注视着我,什么也没说,眼睫微垂,眸光闪动。

水晶左顾右盼,夹在我和他中间难得带上了不知所措的表情,“......这......妹妹,我们......”

我不理会水晶的拉扯,看着他,嗫嚅了半天,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了哽咽的一句。

“......你好么......”

然而,我尚未来得及等到他的答案。

“鹿谨,好像新郎不是你吧。这成什么体统?”远处前方,一道冷声响起,在这高大空旷的教堂宫殿内甚至带出了一串回音。

显然,Eugene长老对他的半路出现很是不悦。

“好了,沐瑾自有分寸,再说Chris都没说话你心急什么?都是朋友,让鹿谨送送她也好。”Richard长老紧跟其后打了个圆场,笑着劝解。

“谢谢长老。”鹿谨回身向那边行礼。

“送你的。别舍不得用,那才是浪费我的一番心思了。水晶,先帮她收着吧。”他了解我,于是有言在前,嘱咐完递给水晶一个精美别致的小盒子。

“至少头纱是为我掀的。”抬手放下被我掀起的头纱,他捧过我的头,隔纱在额上落下一吻。

他笑了。

和以前都没什么两样,仿佛花开。

扭身,他轻轻往过送了下我的腰。

“去吧。”

曾经,也有个人叫鹿谨,他是我的心上人,爸爸把我的手交给了他。

我愿嫁,那人却不想娶。

而现在,在这一位长得毫无二致,同样叫鹿谨的人的见证下,我和另一个人举行了婚礼。

那人愿娶,我却不想嫁。

我不知道鹿谨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的这两个字,也不知道白贤当年送我时在想些什么,这是否就是他“咽下的最恶心的醋”。

是轮回的宿命吗?

那真是有意思啊。

所以这就是那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么。

背对着他,我潸然泪下。

我难过,不为别人,为自己。

“小丫头,叙旧完了?可以继续了?”Richard长老适时温和地开口。

水晶压低嗓音咬牙在我耳畔警告,“不许回头!绝对不许回头!不然他真的死定了!!!”

表面是她挽着我的胳膊,但实际上我完被她拽着拖着继续走。

我听话地半分不敢回头,脑子里一片空白,跟着她跌跌撞撞地前行。

泪水模糊了视线,走着走着不知道哪一步错了,高跟鞋踩上长摆,我脚打个趔趄,眼看就要栽倒到吴煜凡脚边。

“哎哟,迫不及待地奔向我,你再摔着。”他手疾眼快地迈进几步,迅速接过,将我搀扶站好。

一句话直接把这件本来对他来说应是很尴尬的事情的性质扭转,同时保了我们两人的面子。

头纱很薄,想必是也看到了我的花脸,Eugene长老快人快语,又是他头个出声,“Chris,不用让沐瑾去补个妆么?我们多等会儿无所谓,你人生中这么重要的场合别留下遗憾呐。万一到时候回去小心眼儿闹个别扭什么的,我说好了啊,我们三个可是给她撑腰的。”

一分为二,语气比起刚才呵斥打断鹿谨就缓和多了,还有些戏谑的意味。

水晶闻言小声询问吴煜凡,“那我俩先下去补个妆?”

“不至于昂,哪儿能呢。”他反驳Eugene长老的抹黑,实在地讲,他连眉头都没皱下,对水晶道,“不碍事儿,就这样儿吧,你撤吧。”

水晶不好多说,深深看我一眼,塞给我几张纸巾,再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胳膊,转身退到一边。

我这才想起他,心里顿时惭愧万分,看也不敢看他,但又觉得不说点儿什么更不合适,尽力收住泪,沾干了脸,硬着头皮支吾,“......对不起......这么丑,我,我让你丢脸了......”

实在是无颜面对,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今天如此隆重的场合我让他在这些人面前丢面子丢大了。

“傻乎乎的。”他随意地一笑,拿过我手中擦泪的纸巾递给旁人,理了理我的头纱,跟着,牵起我的手,望向宣讲台,“开始吧,Z.O.。”

???有这么劝人的么?傻乎乎的?

我可真是想太多!刚刚浮现出的内疚立刻烟消云散,我这会儿就想给他一脚,最好可以把他踢下台滚一边儿去。

既然这么想,那不如就......

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他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忍......

“沐小姐,别紧张。”神父,哦不,是教宗冲我友善地笑了笑。

不用问,能出现在这里主持仪式的也必定是血族人了,不知道真实年龄有多大,反正单看外表年纪轻轻的。

厉害啊,佩服佩服,顶着连30岁都不到的一张脸就位居天主教最高职......

等等!Z.O.这名字实在特殊,但我有印象在哪儿听过。再多偷瞄他一眼,嗯?貌似有些面熟啊?

仔细回忆回忆......

诶?!这不是在美术馆拦住我让我签下吴煜凡那幅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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