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自首书!”江淮月从怀里拿出了一只牛皮纸装着的信封,“里面写了我近五年来做过的所有错事,句句属实,绝无遗漏。你大可去查,我会放了陆姑娘,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我做的事情与江家无关,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抵我做过的错事,但是还请副指挥使大人处处秉公,不要徇私,不要牵连我的家人才是!”

说完,他将书信扔到了裴重锦的面前。

江淮月心思细密,知道山崖风大,书信的信封里还装了铜钱,防止书信被风吹走。

“我答应你!”裴重锦言道,“但是你最好信守你的承诺,莫要伤了陆姑娘!”

看到裴重锦将书信捡起来踹回怀中之后,江淮月这才再度展眉一笑,他将绳索的一端用力抛向了裴重锦,“接住绳子,我不伤她,若是你接不到绳索,让她出了意外,便不要怪我了!”

裴重锦大惊,飞身而起,全神贯注在被江淮月抛来的绳索上,就在他一把抓住了捆缚着陆芷筠的绳索,阻止了陆芷筠的急速下落,刚要用力将陆芷筠提上来的时候,江淮月却纵身一跃,直接从山崖上飞跃下去。

“裴重锦,你这辈子都别想抓住我!”他在跳崖前喊了一句,山崖回声,这一句竟好像是在循环播放一样。

裴重锦大惊,手里拎着陆芷筠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江淮月的身躯如同利刃一样劈开云海,一头栽了下去。

被他身形劈开的云很快合拢在一起,就好像没有丝毫的波澜一样。

不光是裴重锦惊呆了,就连被吊在半空之中的陆芷筠亦是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傻了,两个人在片刻之间竟是毫无任何反应。

等江淮月的身影消失之后,裴重锦才反应过来。

他用力的将陆芷筠拉回来,一直到将她揽入怀里,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定了下来,不知道为何,就连他也忽然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就好象刚刚在空中急速下落的人不光是陆芷筠,还有他一样。只是拥了陆芷筠片刻,裴重锦就回神,他将陆芷筠放在云崖台上,解开捆缚在她双手上的绳索。

绳索勒的紧,陆芷筠的一双手早就被扎的不过血,再加上陆芷筠身体的重量,被绳索捆缚住的皮肤周围都被磨破了,丝丝的渗出血来。

“疼吗?”裴重锦先是抿唇不语,随后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问完,他就觉得自己蠢不可耐,都已经红肿青紫外加破皮了,怎么可能不疼!

他摸了摸身上,扯出了一方巾帕来,撕开,然后仔仔细细的先将陆芷筠的双手手腕包扎起来。

“我身上没带药品。我送你下山再帮你找大夫看看。”等包扎完了,裴重锦说道。

陆芷筠一直都是一言不发的,只是默默的垂着头。

“你怎么了?”裴重锦觉得奇怪,低下头来,勾起了她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莫不是真的被吓傻了吧……

少女的下颌被抬起,刚刚被风吹散的秀发从腮边滑开,露出了苍白的面容,她的眼帘微微的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犹未被风干的清泪,如晨间朝露,晶莹剔透,她的眼尾赤红,应是哭过了,只是现在止住了……

裴重锦心口微微的一热,竟是有种想要照着她的眼睛吻下去的冲动。

他忽然想吻掉她睫毛上挂着的泪水,看着闹心啊!

“别哭了!”裴重锦深吸了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心底忽然涌出那种怪异的感觉,他故意的放粗了自己的声音,“再哭,我丢你下去!”

说完,他又觉得不妥……索性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自己还是闭嘴吧!

说什么都不对!

陆芷筠哭是刚刚疼哭了的,真的太疼了,下落又被拽住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双臂都疼的和自己的身体分离了一样。

“谁要哭了!”陆芷筠被裴重锦莫名的吼了一声,气的心口疼!她吼了回去!“你不去看看江公子?”这人真是太恶劣了,要不是因为他的缘故,自己至于吃这么大亏吗?她不求他能安慰一两声,可是为什么还要被他吼啊!

没被江淮月给吓死,倒是快要被裴重锦给气死了!陆芷筠说完便将头一甩,侧向了一边,即便他刚刚救了她,她还是很生气。

就连道谢的话她都不想说了!

裴重锦的手指一空,顿时心底也有点空……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江淮月呢!

他早知道这臭丫头对江淮月曾经有好感,却没想到江淮月都绑架她拿她的生死来威胁自己了,她居然还管江淮月叫江公子,被救之后不是说别的,竟是要自己去看江淮月!

莫名的心口一堵,裴重锦的脸色更差。

“你关心他?”裴重锦目光泛冷,“那真不好意思,我刚刚只顾着救你了,却没顾上拽住他!若是你下次再不长眼的被人劫持了,我会记得先救别人!”他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江淮月跳崖实在是突兀的紧,就连他都没想到。

他适才全副心思都在陆芷筠身上了,江淮月动作来的突然,他真是没办法两边兼顾。

裴重锦说完就直接站直了身体,随后走向了崖边,作势朝下看了看。

云崖台下皆是烟云袅绕,雾茫茫,白乎乎的一片,云雾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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