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的下巴,抬起来:

“恭喜了,你还没死,只是以后就说不准了。”

丘流亚虽然伤口愈合,却因为失血过多依旧面色惨白:“随时恭候。”

我解了边洋身上的威压,他一下子几乎跳起来,凭一身蛮力,直直地一拳打过来。

他的这一拳,我一个手指便轻轻松松化解了。

“我真是瞎了眼,为什么要把你带过来,为什么要引狼入室!”边洋痛苦地说道。

丘流亚忽然呢喃道:“他是边洋。”

我冷笑:“你以为,你让他重生,就可以遮盖住害死他的事实了吗?”

害死他?害死谁?边洋茫然地看着我们。

我捏捏边洋的耳朵,像从前凡间一直做的那样:“囡囡,姐姐来接你了。”

囡囡,囡囡是谁?姐姐,姐姐又是谁?

边洋陷进狂乱里,熟悉的囡囡二字,熟悉的姐姐,可是记忆里却始终找不到蛛丝马迹。

不对,熟悉的,除了囡囡和姐姐二字,还有……捏耳朵的动作,那样亲切,那样快乐……

我问丘流亚:“他的记忆呢?”

丘流亚叹了口气:“部分的魄连带记忆被幻境吞了,找不回来。”

尚跪在地上的西门雪吞下一颗药丸,竟然一下子冲破我的威压,灵力化剑,直直地冲过来。

丘流亚猛然站起来,一片阴影罩住我的身,嘴上触及两片柔软。

他……竟然……吻我?

我戾气又起,灵力化剑,又一次插入他的腹中。

边洋惊呼一声:“西门姑娘!”

我一把推开丘流亚,却看见丘流亚背后也有一把剑。

是西门雪的剑。

刚刚西门雪想杀我,是丘流亚用自己的身体给我挡住了剑?

西门雪“啊”的尖叫起来,凄厉得像秋日里的啼血杜鹃,不胜凄凉。

我听得悲凉,一掌灵力下去,把西门雪打得吐血。

我再划手,想给丘流亚再挤出一滴血来。

丘流亚握住我的手:“不用,这两个伤口都很浅,我可以自己疗伤的。”

他失血过多,握住我的手都已经微微颤抖。

西门雪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颗药给丘流亚服下去,丘流亚的面色这才好一些,却沉沉睡去。

我一字一句说道:“丘流亚,别以为这样我便可以饶你,我们的仇不共戴天。”

西门雪口角带血,凄美异常:“丘郎哪里对不起你了?他救你那么多回,你欠了他几条命?他只不过奉家族之命取了你的心罢了,也没有要你的命,你凭什么这样对他?还有那个边洋,是,丘郎是故意延迟,故意晚一步出现,可是掌剑的,始终是你吧?要不是你自己心志不坚,被幻境迷惑住了,边洋怎么会死?你凭什么把一切罪责都推给丘郎?况且边洋原本就是凡人命格,死了以后脱离了凡胎,丘郎几番努力,才找到了他的精魂,塑造了他的肉身,让他现在成为一个真正的神仙!你非但不谢丘郎,竟然忘恩负义地怪罪丘郎!”

这一番话竟让我哑口无言。

是这样吗?他……是我把所有罪,包括自己不敢面对的,都推给他了吗?

明明是我刺死了边洋,可我却只去怪丘流亚,明明他救了我那么多回,就在刚刚,他还用自己为我挡剑,我还那么恨他……

边洋忽然很认真地说:“故思公主,不管我失去记忆前是什么样子的,不管我原本是怎么死的,可这些时日里,丘三郎待我真的很好很好,好得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他也不介意自己从前怎样死的吗?

放下恨的时候,才是爱意最终截止的时候吧。

我是不是真的应该放下恨了?

我恍恍惚惚地站在那里,眼前闪过很多凡间光景。

曾经他是个连伤口痛一下我都会心疼不已的男人,可是现在,为什么我可以做到不眨眼地刺他心口,折磨他?

放下吧,放下吧。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祁珩温温润润的眼睛,他在告诉我,可以放下了。

我一道灵力带血珠,注入丘流亚的体内。

丘流亚脸色回转,却没有醒过来。

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厮:“故思公主可在此处?”

我冷眼看看那个小厮。

小厮大概是感受到方才大动干戈而残余下来的灵力波动,以及尚未完消失的我的威压,一下子跪下来,哆哆嗦嗦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以后出去也断断不会乱说什么。”

我这才放心道:“我便是故思。”

小厮微微讶异了一下:“天帝派了口信来,说是让来盘古氏做客的故思公主会天宫,与天帝相聚,共享天伦之乐。”

这么快?看来我这一路够招摇的了。

不过小厮脸色讶异,让我有些奇怪。我低下头看看自己:原本一身华丽衣衫现在血迹斑斑,腥臭非常,哪里是公主的样子,明明是凡间街市上卖肉的屠夫。

我苦笑了一声。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明黄色衣裙,我方才跟着小厮,坐上了节芒派来的仙撵,七只麒麟拉撵,三十六只凤凰盘旋。

音儿,月牙,满心,叶子,她们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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