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白云苍狗白驹过隙。
一晃十年。
得月楼一丛花架之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正坐在美人靠上刺绣。
一双素素纤手皓肤似雪,美白如玉,灵巧的手指如花丛中的蝶儿翩飞,正午阳光打在她的葱葱玉指间,那手指,竟如透明一般,美不胜收。
少女乌黑的发挽了两个童子髻,没有太多饰物,只在髻上各自簪了两颗拇指大小的东珠。那东珠颗粒饱满,色泽莹润,一看便是极品。
可是,东珠被她白白净净的小脸映衬,却像失去了光泽一般,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距离花架大约二十米处,立着个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
少年冰雪般的容颜上,眉目如画,清俊逼人。如同冬夜天空中的一轮暖月,璀璨夺目,流光溢彩。
他清澈温润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不远处的少女,眸中皆是无法掩饰的缠绵,竟是已然瞧痴了。少女并不知道有人在看她,她穿着一件素白的暗花衫子,同色系的百褶裙,低着头,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刺绣,显得端庄文静,高贵又雅致,如同纯净的,娇嫩的,含苞待放的一朵极其清艳的花儿,纤尘不
染。
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焉,她绣着绣着突然一针扎在自己手指上。“哎哟”一声轻唤,鼻梁下小小的唇瓣瘪了瘪,竟像是要哭一般,看得人好不心疼。
少年本来还在远处偷偷窥探她,此时见她要哭了,再也顾不得许多,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捉了她嫩白的手指,弯下腰,直接含在嘴里。
少女倏地抬头,在她白净的小脸上,一双星辰般璀璨的眼眸水波流动。
看清楚来者是谁,她的眼睛一亮,清丽娇艳的小脸登时乐开了花。
“靖琪哥哥!你来啦?”
“怎么不小心点?”含着馨儿娇嫩的手指,白靖琪心疼得眸中星光点点:“可还痛?”
“你含过,就不痛了!”
大约觉得这话说得太过暧昧,馨儿的小脸瞬间爆红。
低下头,她不敢看白靖琪,却又舍不得不看。只好滴溜溜乱转着大眼睛,死死盯着白靖琪的双脚。
馨儿的话一说出口,白靖琪微微一愣,俊脸顷刻间染上一抹红晕。
他将馨儿的手指从口里拿出来,却紧紧握在手心,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馨儿,一言不发。
馨儿起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像只害羞的小鹿般,满脸惊慌懵懂。
可是很快,她的眉宇间便笼上了一层哀愁。
继而,墨玉般的大眼睛渐渐湿润。
白靖琪正瞧着她,却见一颗水珠滚落下来,然后两颗、三颗,越滚越多。
胸口一阵刺痛,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白靖琪双臂一揽,已将馨儿搂入怀中。
馨儿被他抱住,猛地将脸埋在他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半响都不抬头。
白靖琪只瞧她不停抖动的双肩,便知馨儿在哭。
世人皆知,女皇育有一子二女。
长子名唤凤睿宸,长女名唤凤瑶曦。
那长子和长女都是风云人物。
长子性情极肖乃父,行事果断、狠辣,却懂得变通,小小年纪,文韬武略,乃是百年不遇的奇才。
如今长子及冠,女皇近日正在准备凤睿宸的登基大典,今后,大楚国便不再有女皇,而由十六岁的凤睿宸执政。
长女自幼活泼好动、鬼马精灵,明明一年前便已及笄,偏偏她畅游江湖,到处行侠仗义,大楚国各州郡皆可听见她劫富济贫的英雄事迹。为此,凤瑶曦被百姓尊称为“小曦侠女”。
唯独女皇次女,年方十一岁的白璐馨,从小就喜静,诗词歌赋、书画茶花和女红医术无一不精,却不像她的哥哥姐姐那般喜欢舞枪弄棒,乖巧得仿佛瓷娃娃。偌大的京城,但凡见过此女者,无不爱之。
明明馨儿和小曦长得一模一样,容貌极其肖像乃母,但俩人的性格却完不同。
如果小曦是烈日下盛开的一朵罂粟,那么,馨儿无疑是温室里娇艳的水晶花。
所有的人都以为馨儿被保护得极好,无忧无虑,非常快乐,只有白靖琪知道,她不快乐。
至于不快乐的原因,当然是他。
可是,他能如何呢?
“馨儿?”颤抖着双手,白靖琪轻轻捧起馨儿的小脸。
待对上那双如水剪眸,看见馨儿哭得小鼻子通红,白靖琪阳春白雪的俊颜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似乎都要随风化了。
“莫哭,馨儿莫哭,靖琪哥哥给你吹箫可好?”
“不好!”馨儿使劲摇头,眼角又有大颗大颗泪珠滚落下来。
“那靖琪哥哥给你讲两个新方子,我们配制新药可好?”
“我不要听!”
“那……”白靖琪迟疑一下,咬牙道:“靖琪哥哥与你同奏可好?我们用一把琴?靖琪哥哥从身后,抱着你弹奏如何?嗯?”
“我不要弹琴!”
“那你要什么?乖!”白靖琪被她哭得心都揪起来了。
他用手指轻轻擦拭馨儿眼角的泪,怎奈越擦越多,仿佛这泪水永远都擦不干净。
心头一颤,白靖琪道:“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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