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把铜钱淹没了。他道:“草民有小小法术,可以把这铜钱从水中取出,却不沾湿手,请万岁欣赏。”

大家都觉得稀奇,交头接耳地议论。程亦风知他素来多奇谋,既然能说得出,应该就能做得到,因而也不甚担心,只看着。

公孙天成在席间转了一圈,从皇后的桌上取了一只水晶广口瓶,又左右看看似乎要寻其他的什物。符雅笑了笑,道:“先生如不嫌弃,请拿符雅的手帕去用吧。”

公孙天成一怔,打量这个衣着朴素的姑娘一眼,看她神气自然诚恳,并无半点狡黠,便接了手帕,道了谢,回到盛水的盘子跟前。

他叫太监将那手帕点着了,放在水晶瓶中,既而迅速地将水晶瓶倒扣在盘子里离铜钱不远的地方。手帕在燃烧着,水晶瓶里不久就充满了白烟。大伙儿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那白烟有何古怪。渐渐的,白烟消失不见,众人却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盘子里的水竟部倒流到水晶瓶中去了,积在瓶里有两寸来高。公孙天成微微一笑,将铜钱拈了起来,果然没有沾湿手。

元酆帝拊掌大笑:“哎呀,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公孙天成躬身道:“万岁谬赞了,这种江湖骗术雕虫小技连妇孺都知——方才这位小姐不就一眼看穿草民的计划,借了条手帕给草民么?”

元酆帝回过头去:“符雅,你知道这其中奥妙?”

“哪儿能啊?”符雅连连摇手,“臣女是看老先生借了皇后娘娘的瓶子,心想他用过之后肯定得擦干净了才还给皇后娘娘,那不是要用到手帕么?”

“竟然被你歪打正着!”

虽然元酆帝是这样评价,但程亦风却觉得符雅没有这么简单,就连早先说那西瑶舞娘是女巫的事,好像也是她特为救人而杜撰的。这个女子真是不寻常!

“*术有*术是用途,小把戏有小把戏的乐趣。”元酆帝道,“朕判这一局又打平了。你二人还有什么本事,都使来给朕看。”

前面两局都是胡喆抢的先,按说这次也该论到公孙天成挑选比试的方法了,可他似乎笃信后发制人,微笑不语。胡喆就上前一礼道:“万岁,既然这位公孙先生喜欢雕虫小技,那贫道就和他比比雕虫小技。就较量一下看相测字吧。”

元酆帝虽然觉得这不甚有趣,但既然是心爱的胡天师提起,也就不反对,道:“好。不过你们要给什么人看相测字?”

胡天师道:“除却万岁爷是天命,贫道不敢看,这里的诸位贵妃娘娘贫道都识得,若给她们看相,未免对公孙先生不公。不过程大人贫道只见过一次,未有深交,贫道就选程大人。公孙先生的意思如何?”

公孙天成笑道:“胡道长是意思,就是要老朽从诸位娘娘里挑一个来算了?那老朽就……”他环视四周:“就挑这位贵妃娘娘吧。”所指正是丽贵妃。

“万岁!”丽贵妃向元酆帝撒娇道,“您让臣妾被人当猴子耍,回头要补偿臣妾呀!”

元酆帝道:“好,好。什么当猴子耍,你这话说得……”

可不?程亦风想,我才是真被当猴子耍呢!

思念间,胡喆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眼睛在他脸上滴溜溜打转,看得他心中直发毛。半晌,这道士退后几步,连道了三声“奇”。

元酆帝忙问:“天师,程爱卿的面相有何奇特之处?”

胡喆垂首:“贫道不敢说。”

程亦风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问题了,若不是自己面生得大凶,就是这人存心不良:于众法术之中独挑面相,于众人之中他独选我,恐怕这其中……啊,是了,昨夜我留宿凤竹山,一定已经有人将这消息告诉了妖道。妖道陷害太子,知我是太子一边的人,自然也想除掉我!

不过,胡喆不发话,他也无法凭空想出应对之测。

元酆帝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左右大家开心,你说,朕不罚你。”

胡喆犹豫了一下,又看看了程亦风一眼,仿佛是要确信再三似的,才开口道:“所谓人之‘气’,器宇也。常人只有一种气,赤白紫青黑,有清浊之分,程大人却似乎……这……贫道看来,除了黑气不见之外,其他的都有了——先是紫气,乃是贵气,既而有青、白二气,青主文,大人是探花出身,白色为西方煞气,所以大人做了兵部尚书。这都合乎常理,只是这赤气煌煌冲天……”

“怎样?”元酆帝迫不及待地问。

胡喆低着头:“这是天子帝王之气。”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这不是预示程亦风要造反么?大家都把眼看着他。

“哈哈哈哈……”突然一阵笑声打破了僵局,是符雅,乐得前仰后合。

丽贵妃喝道:“符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笑得出来?”

符雅笑得直打颤:“贵妃娘娘息怒,符雅只是想起在婆罗门国听到的一个笑话来了,若万岁爷恩准,符雅愿意逗大家一乐。”

元酆帝道:“你说。”

符雅道:“婆罗门那国家是南海蛮荒小岛,多年来学习我中原文化,现在也读圣人文章,开科取仕,亦考八股文。说到那婆罗门国有个老学究,夜晚一个人回家,路上遇到死了几年的朋友。那学究不怕鬼,就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