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拿蟋蟀草逗弄自己的两只蟋蟀。比起手法熟练的贩夫,栗海棠逗蟋蟀手法简直惨不忍睹,围观的众人纷纷捂脸偷笑,实在看不下去啦。

“小丫头,你当这是拿柴火捅灶洞呢?”白胡子赌徒没忍住,伸手拿走蟋蟀草代她逗弄那两只“苍蝇”。

少年荷官一抬手,双方停止逗弄。

白胡子赌徒把蟋蟀草咬在嘴里,就站在栗海棠身边,一双老眼激动地盯着陶罐里正在撕杀啃咬的四只蟋蟀。

两只大蟋蟀是贩夫的大将军王,两只小蟋蟀是栗海棠的“苍蝇豆”,仅凭身形和尖利的大牙已分出胜负。

但是,天下总有“万一”之说,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尤其赌桌上那瞬间万变的惊心时刻非人力能扭转的。

当贩夫及押注黑方的赌徒们畅怀大笑、洋洋得意的时候,只见陶罐中四只蟋蟀已打成一团黑疙瘩,分不清敌我的啃咬到一起。

大蟋蟀咬掉了同伴的大长腿,小蟋蟀啃掉了大蟋蟀的长须子。被啃成“残废”的大蟋蟀不甘心,它做着最后的反攻。

少年荷官冷静地说:“一只大将军王,败!”

众人气息不稳,目光盯紧那两只“苍蝇豆”和唯一的一只大蟋蟀。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斗虫亦然。

大蟋蟀在两只小蟋蟀的围追堵截、轮翻攻袭之下终于与同伴一样成为“残废”,奄奄一息地躲在陶罐的角落里,发出极微弱的鸣声,以示自己认输。

“哎?就这两只苍蝇,赢了?”

白胡子赌徒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陶罐里发出响亮鸣声的小蟋蟀,仿佛胜利的王者在宣布自己的地盘不容敌人来犯。

“对呀,它们赢了。”栗海棠点点头,指挥乌银铃收走黑方押田里的金山银山送给莫晟泓去兑换金珠子。

白胡子赌徒朝她一拜,敬佩道:“小丫头,你能教我如何寻到蟋蟀王吗?”

栗海棠摇头,看到三楼围栏后的那个高句丽属国打扮的男人,说:“你去向他请教吧,那两只蟋蟀是他的。”

听到这话,那高句丽属国的男人往身上一摸,拿出来的却是两只同样的纸筒,只是里面空空的。他脸色大惊,看向栗海棠的眼神亦染上森寒的厉色。

诸葛弈走来牵起小姑娘的手,寒冽威压袭向三楼的男人。

莫晟桓痞痞一笑,柔声问:“海棠妹妹,你何时偷梁换柱的?”

栗海棠桀骜地迎向对方森寒的眼神,微微一笑,大声说:“后会有期,咱们很快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