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府门前几乎围了半座城的百姓,他们都是随苏妙清一起来的。棠府大门紧闭,一群青涩的小厮们手握长棍严阵以待,警戒地看着撒泼大哭的苏妙清。

马车缓缓停住,赶车的护卫一见苏妙清,立即喝令马儿重新走动。

苏妙清见状一个飞扑趴在马车轮子下,泼妇般大喊:“杀人啦!楼外楼的东家杀人啦!哎哟哟,大家快看呀,楼外楼的东家杀人啦!”

“滚开!”

赶车的护卫扬起马鞭欲抽打车轮下的苏妙清,被围观的百姓们震天一吼喝令住。

车里,元俏气得憋红脸,愤愤不平地瞪着海棠。

栗海棠淡然一笑,抓着她的手,说:“你出去与她理论只会惹百姓们更多议论,会说你恃强凌弱。苏妙清敢来棠府门前闹,殊不知背后有无苏家人的唆使呢?我们且按兵不动,看看苏家和苏妙清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这般任她在门前放肆,别人会认定苏木春之死与你有关。人们一旦认定,纵然有真相大白一天也会遗留诟病。你初掌谷宅,新建楼外楼,最该重视名声。”

“苏家公然与我作对,闲花城中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会少吗?苏木春在此时意外坠马而亡,人们最先怀疑的就是我。”

栗海棠安抚元俏,吩咐赶车的护卫唤棠府门口的小厮们将苏妙清从车轮下拉出去。

护卫依令唤两个小厮来拉扯苏妙清,谁知人群中突然闪出三个壮汉,一个拦住小厮,一个去救苏妙清,又一个直奔马车。

护卫见奔向马车的壮汉从袖子里抽出匕首,嗤骂一声“混账”便迎上去,在壮汉未及马车之前迅速夺取匕首,眨眼间横在壮汉的脖子上。

“小主子,有刺客!”

护卫语气轻松又带着几分鄙蔑,哪里像敌人来犯的样子。

马车里,栗海棠忍不住笑出声,撩起车帘望望外面,说:“几个刺客?功夫如何?”

护卫嫌弃说:“不怎么样,还不如苏家派去城外抢劫贩夫们的家丁呢。啧啧啧,手里没两把刷子还敢玩刀子,也不怕手不稳灭了自己?”

“放,放开我!啊——!”

被护卫踩在脚下的壮汉痛苦大吼,他的胳膊硬生生被踩断了。

围观的百姓们听到护卫的话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有几个清晨入城卖菜的城外老伯肯定了护卫的话。

百姓们皆看向苏妙清,疑点从栗海棠杀死苏木春,变成苏妙清来棠府闹或许另有隐情。总之,三个壮汉的出现没帮到苏妙清“陷害”栗海棠,反而弄巧成拙引起百姓们的怀疑。

栗海棠见风向转了,拉着元俏下车,仔细打量三个壮汉。尤其从车轮下救出苏妙清的壮汉真是生得一副好皮相,怎么看都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恶匪。

“做戏之前先动动脑子,凭他们也能置我于死地?苏妙清,你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属下,还是太小瞧了我的护卫?”

再看趴在地上被踩断胳膊的壮汉眼泪鼻涕糊了一张大脸。

元俏轻叹,嘲讽道:“原本白白净净、浓眉大眼的男人挺好看的,现在狼狈模样教人看得恶心。苏妙清,他们是你养的男宠吗?”

“呸!你胡说八道。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苏妙清急忙否认,看也不看站在她身旁谨慎戒备的男人。

元俏“呵呵”冷笑,漂亮的眼睛紧盯男人抓在苏妙清肩上的大手。

围观百姓们也注意到了,展开新一轮的热烈讨论。

苏妙清一把推开身边的男人,大步走向栗海棠,昂首挺胸大声质问:“栗海棠,表哥哪里惹到你了,你竟然对他下毒手?表哥只是去青州拜见花间楼主,你便派人在中途埋伏谋害,做出坠马身亡的假相。”

“哦?那你说说苏木春是怎么死的?”

“是你派人跟踪他,在他借宿驿站的时候下毒。表哥根本不是意外坠马,是被你毒死的。呜呜呜,表哥,你死得好冤啊!”

苏妙清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引得围观中许多妇人默默流泪。尤其家中有兄弟姐妹先逝的,犹感同身受、命运相仿。

元俏恍然大悟,伏在海棠耳边低语:“原来苏木春是这个死法。苏妙清真是笨,不打自招。”

栗海棠本就怀疑苏木春之死与苏妙清脱不得干系,听闻苏木春趁夜骑马离开闲花城时,她就派影卫跟踪。

昨夜影卫回来,将苏木春意外坠马身亡的消息告诉她。影卫无法近身检查苏木春的尸体,只能凭经验猜测苏木春并非马蹄踩踏重伤而死。现在听苏妙清污蔑之词,她也判断出苏木春的死因。

“苏妙清,你别含血喷人。”

元俏大声喝斥,脸上笑意盈盈。

苏妙清豁然站起,昂首反驳:“我怎么含血喷人了?表哥死在去青州的途中,正是她怕表哥拜访青州的花间楼主,才先下手为强谋害表哥。”

“请问苏姑娘,苏公子为何急着赶去拜访花间楼主?苏老家主为何不派苏老爷去拜见?依辈分,苏老爷的身份更适合。”

栗海棠一席话问得苏妙清哑口无言。

确实,苏木春在苏家的地位并不高,即便拜见诸葛弈和栗海棠也轮不到苏木春的头上,除非他受苏老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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