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枭亲自送众人离开绝情城,在绝情城通往祁山镇的东城门下道别。

老妇人送给海棠一盒精心腌制的蜜饯,说:“海棠姑娘喜欢蜜饯,就派人来告诉一声,老身别的手艺不如人,这腌酿蜜饯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栗海棠立即明白老妇人口中的“不如人”的人是暗指刘二娘,拉着老妇人的手,笑说:“多谢大管事婆婆,那我不客气啦。”

“海棠姑娘和我不必客气。”

老妇人慈眉笑目,看海棠就像看自己的孙女一样。这是她的老姐们也喜欢的小丫头,她也喜欢得很。

栗海棠把自己的一个荷包送给老妇人,小声说:“荷包里有刘姑姑给我做的红豆蜜糖,大管事婆婆尝尝还是当年的味道吗。”

“好!好!多谢海棠姑娘。”

老妇人激动地握住荷包,眼里隐含泪花。

栗海棠放开老妇人,走向梅枭。

梅枭向冷肆揖礼道保重,本是师徒二人却相看无言。

栗海棠忽然站在他们中间打破尴尬,说:“以后有劳冷大哥辛苦奔波,也请冷大哥手下留情饶过梅城主少年无知犯的小错。”

“小错?”

翎十八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象骨扇打开扇扇,很诚肯地劝冷肆:“你千万别听她的,她惯会颠倒黑白。”

“翎爷,你到底是谁的哥哥?”

栗海棠佯装恼羞成怒,娇嗔地推一下他,转脸对冷肆笑眯眯:“冷大哥也认为梅城主小孩子惹是生非乃是人之常情,罚几鞭子小惩大诫就是啦。”

冷肆鄙夷道:“为给你师父解毒,你连我都卖了?”

“卖呀!我卖,卖!”

栗海棠拉着冷肆的大手往梅枭,说:“梅城主,你瞧瞧能卖个什么价钱,至少够我们回到祁山镇的盘缠。”

梅枭想笑又不敢笑,尴尬地看向冷肆,就差装可怜的喊声师父。

冷肆被海棠的胡搅蛮缠气得不轻,瞪了梅枭一眼便走向马儿,翻身上马狂奔去探路。

栗海棠嘿嘿笑,安慰梅枭:“日子还长,他会明白你的。”

“多谢海棠姑娘。”梅枭从怀里拿出一个青灰色粗布袋子,说:“这是绝情城的独门迷药,若活死人醒来拒绝饮血,你可以先迷昏他再灌药。或者你想隐瞒他,可一直让他昏迷。他的身体很虚弱,多多卧床休养能恢复得快些。”

“好。”

栗海棠感激不尽。

与她相处久了,梅枭很喜欢她的性格,叮嘱:“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一定会有的。”

栗海棠把自己收藏的一块玉佩送给梅枭作留念,说:“若有天你想通了,可以来寒夜谷看我们。”

“好。”

梅枭答应,即使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离开绝情城,但他不想看到她失落的样子。

翎十八、无言公子、司明堂、程澜上前来与梅枭,老妇人辞别。

栗海棠也叮嘱老妇人保重身体,终会有重逢的一天。

老妇人含泪叮咛她以身体为重,别真的不顾及性命的救人。

栗海棠温顺的答应,心中亦没有波动。用她的命来换回诸葛弈的命,不管谁来劝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来时几匹马儿,轻装简行。走时三驾马车、十几名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背离绝情城,朝着祁山镇行去。

一路有冷肆在前探路,又有秦五和庄南华齐下江湖令、商令,马车队伍顺顺利利抵达祁山镇。

早早收到消息的秦五亲自出城迎接,已回到青州的庄南华接到无言公子传来的消息也动身赶往祁山镇。

回到祁山镇的秦庄,昏迷不醒的诸葛弈被安置在一处宁静院子,二进院的正房分别给诸葛弈和海棠居住,以方便海棠取鲜血喂他。

翎十八将化解美人噬之毒的法子与秦五简单叙述,秦五请秦庄的医师为翎十八诊脉确认他的美人噬之毒已清除。

“看来,诸葛兄弟的毒有望清除。”秦五欢喜又担忧,说:“妹子呢?她用自己的鲜血喂给诸葛兄弟,她会如何?”

翎十八面色凝重,说:“她已做了舍命换命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不知道阿弈醒来后,我们如何向他解释呢。”

秦五沉思片刻,说:“我的庄子里有许多与妹子同龄的姑娘,若……”

“我不会答应的。”

栗海棠忽然出现,一步步走向二人。她恭敬向二人行礼,道声:“翎爷安,秦五爷安。”

翎十八颌首,关心道:“你怎么不多多休息。”

“刚刚取过一碗血喂给师父,我实在躺不下就出来走走。”

栗海棠如此一说,翎十八和秦五果然见她的面色些许苍白,杏眼略显滞涩。二人忙拉着她倚坐在榻上,唤婢女端来参汤给她补补元气。

秦五心疼她不畏牺牲,又暗恨自己没跟去绝情城,否则定会拼力阻止。

“妹子,我的庄子里有很多女子,选个人来代替不成吗。”

“师父待我有情有义,我理当以命报答。况且我今年十四岁了,明年……明年就……”

“有我们在,那件事情不会发生、也不能发生。”翎十八握住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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