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可能百年内都只能做个兽,做个“猫”,什么都给不了南山,所以也什么都不敢要求,只想留下这么最后一个地方而已。
过分吗?
清光将脑袋插进南山胳膊下,尾巴缠在他腰上,用屁股对着白云骨。
白云骨一脸的不高兴,难得十分小女生的噘着嘴。
南山伸手抚平她的眉,将蜜饯喂到她嘴边:“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你还问我为什么突然不高兴,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只猫重要吗?”白云骨恶狠狠的咬住那枚蜜饯。
南山摇摇头:“不是的,都很重要。你不要为了这种事不高兴,不值得。”
白云骨泄了气,囫囵吞了口中的蜜饯:“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别人争我的宠,如今倒好,却与一只猫来争你的宠。”
南山不太明白:“为什么要争宠?”
“还能因为什么?”白云骨目光沉沉的靠在他肩上,“因为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能给别人的就那么一点,想要得到更多的,自然只能争。”
南山又侧过头喂了她一枚蜜饯:“你这话说的像个小孩子。”
她这话说的明明现实至极、残酷至极,其中意思,不仅于情爱之中,放在朝堂之上,放在权与利的分配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他竟说她这话说的像个小孩子。
白云骨无奈的笑了笑,抓过南山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你才是那个单纯的小孩子。”
南山并不承认,但却一弯嘴角:“你高兴了。”
白云骨瞥了他一眼:“我倒是想继续不高兴下去,可惜,谁叫你生的这么美,对你我总是生不了多久的气。”
南山眼睛弯了弯:“不管是为了什么,你高兴了就好,原本还在担忧,这里没有琴,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你高兴…”
白云骨又捏了捏他的手:“怎么,只有我不高兴的时候才愿意给我弹琴,我高兴了就不弹了吗?”
“自然不是,这里不是南山楼,你想听我都可以给你弹,只是队伍里没有琴。”
白云骨弹起身:“这倒方便,我们去买一把不就是了。”
南山自然不拒绝,于是白云骨便探身出去,命队伍在行到下一个城市时停下休整。
关于这个命令,百越这头自然是集体炸毛,摔杯子的摔杯子,砸碗的砸碗。
但东虞那头却完全帮亲不帮理,几番撕扯之下,还真将队伍停了下来。
白云骨就这么堂而皇之牵着南山的手从高昊面前走过,牵来两匹马,在得知南山没有骑过马之后,又脸皮极厚的直接与他同乘一骑,朝远处的城镇急策而去。
高昊当时脸就绿了。
陈幽一脸平和的拍拍他的肩:“高大人息怒,走了这么多天人困马乏的,也确实该休整休整了。”
息怒息怒,除了一句息怒你还会说什么!要不是看这位陈大人是个女子,高昊气的恨不得跟她打一架。
然而依旧,队伍刚离开曹城没几日,便停了下来。
而在那处边塞小城里,走了好几条街,南山和白云骨才找到卖琴的地方。
对于琴的品质,南山其实是没什么要求的。
故而虽然白云骨很是嫌弃那把琴的普通,总觉得它配不上南山琴圣的名头,南山也还是没有挑剔的直接买下它。
……
边塞之地,人烟稀少,出了城便是大片的山水荒原。
白云骨一身的贵胄装束,却似乎极厌那人声鼎沸的繁华城镇,买完了琴便又策马带南山去往群山掩映之处。
和暖的日光下,白云骨拴好马,与南山漫步在这广阔的山水间:“来时路上也算逍遥,沿途着意寻了不少好风光,眼下正是派上用场了。”
南山轻轻的吸一口气,点头:“我很喜欢这里。有阳光,有云彩,有山水,还有许多许多花草树木,它们都好美。”
是啊,蓝天白云,芳草萋萋,比起那些为名为利费尽心机的繁华人间,还是这样的地方更能让人心情平静啊。
只是不论是太阳还是鲜花,又怎么能跟眼前这个人比呢?
他着一身素衫,周身除了腰间一个香囊,未有半点雕饰。
可将他放入装饰豪华的马车,白云骨不觉得过于素雅,将他放入吵闹不休的长街,白云骨不觉得过于出尘,将他放入这清净无人的山间,白云骨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这个人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化为与周遭环境相融一体的东西,独领风华,却从不叫人觉得突兀违和。
滚烫的血液,滚烫的呼吸,似乎片刻不由忍耐,白云骨推了他一把,将他压在了那把琴上。
交缠间,不知是谁的指尖撩动了琴弦,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可在这群山碧水之间,白云骨却咬着南山的耳尖,看着他满面的红霞,慢笑着:“先生琴圣之名,果然不虚啊……”
后来将这人从身上推开后,南山弹了一首旧曲。
曲中有花香,甜暖芬芳,沁人心脾,大片大片的,毫不羞赧,肆意绽放。
躺在草地上的白云骨,甚至几度以为自己陷入了什么花海中的幻境,一曲终了,沉醉的五体投地。
南山支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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